“陰陽怪氣的家夥。”
手合的兩位柱不知何時再次停下,不死川實彌念了一句。
阿薰向他們告辭追著富岡義勇跑回蝶屋——如果不是這位前輩眼睛顏色不對她都差點以為會不會是哪個流落在外的幸存族人。
實際上並不是。
水柱·富岡義勇,親人被鬼所害後加入鬼殺隊的普通人。
如果說霞柱時透無一郎是極致才能的化身,岩柱悲鳴嶼行冥和水柱富岡義勇就是勤奮不懈的代表。岩柱的路數阿薰學不來,基本上沒有哪個宇智波能學得來,而此時正好有一個水柱出現在麵前。
嗯,就他了。
——“富岡先生,你在做什麼?”
藥房這會兒沒有醫師,香奈惠她們應該是去病房巡查了,阿薰推開門就在這裡堵到一個突然呆滯的人。
他慢慢反應了一會兒,慢慢收回翻找的手轉過身,慢慢張嘴說話:“需要一點消毒藥水。”
受傷了就要及時治療,一味拖延隻會降低未來的工作效率。
“哦,請稍等。”她轉身拉開另一個藥品櫃踮腳指著頂上的急救箱:“香奈惠和忍會把常用藥物隨身帶進病房給傷員換藥,這裡有備用品。”少女無奈笑了笑:“麻煩您幫忙取一下,我夠不到。”
因為不常用,自然就被放在不礙事的地方。富岡義勇走過來錯身抬手從她指尖上方取下急救箱放在桌麵上,阿薰低頭摸索著打開兩邊的彈簧鎖,翻出醫用酒精和需要用到的棉球鑷子紗布繃帶。
“您傷到哪裡了?背後?”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青年躊躇片刻扭過去扣扣索索磨磨蹭蹭脫了羽織和上衣轉過去露出背部右側靠近手肘方向肋骨上的一道傷口。
目測二十公分長,最深處能隱約看到骨膜。
這個位置想要自己處理有點困難,右手無法發力左手幫不上忙,看走向應該是反手用刀擋下致命一擊卻沒躲過餘波所致。
在蝶屋打下手打了這麼長時間,普通外傷阿薰也知道該如何處理。洗乾淨手該清創就清創該縫合就縫合,該上藥就上藥該包紮就包紮,前後也沒用完一個小時就處理妥當。
“行了,傷口愈合前右臂不要動作過大,彆再扯開了。”
她低頭借機把自己左手崩開的口子重新整了整包起來確保不會被發現進而打臉,抬頭就見剛才還木呆呆像個假人似的富岡先生已經光速穿回上衣披好羽織。
“您聽到我剛才說什麼了嗎?”少女雙手叉腰眯起眼睛表情有些危險,青年不安的挪挪腳錯開目光:“沒有抬右臂。”
“……哦。”
既然他這麼說,就姑且這麼信了算了。
她放下手讓開路,青年拿著刀走到門口見人沒有跟上來,疑惑的轉回來盯著她整理備用藥品箱。
阿薰:“……”
這是……幾個意思?
“不是需要修正刀術嗎?”他始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透出一股耿直的憨意,阿薰沒好氣的笑出來:“難道我就是那種求人時才獻殷勤的家夥麼?”
當然不是!宇智波什麼時候都理直氣壯理不直氣更壯,需要幫忙直接就開口要求了,誰還非得拐個彎呢,所以她想說的實際上是:
——傷員就要有點傷員的樣子好好修養!養好了再說。
“不是。”青年吐出一個詞組,然後認真想了幾秒,想不出來該怎麼說乾脆直接放棄跳過這個話題:“你的話用左手就夠了。”
——不用擔心影響傷口。
“你確定?”
——有把握不讓傷口裂開?
“……”
——放心。
查房歸來走到門外剛好聽到這段對話的胡蝶忍差點要破門而入調解糾紛,沒想到阿薰就扣著日輪刀跟在富岡義勇身後走到庭院裡一點一點重新打磨修正起基礎刀術去了。
兩個人都一臉心平氣和,一點點火氣也沒有,更沒像她擔心的那樣打起來。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交流的?明明整個對話聽上去怎麼聽都火藥味十足,難道有什麼意念溝通的內容除了你們彆人都接收不到?
我的好友竟然和彆人同了頻?這份姐妹情是塑料的嗎!
他們誰也沒有使用型,純以刀術白刃對戰,實力高下一目了然。阿薰的刀就像被柔韌無形的水流拖住那樣,隻能順著對方的勢走,根本無法控製。水可以流動的很快,也能夠流動的很慢,速度越慢,她的缺點暴露得就越明顯。
“握緊刀柄!用儘全身力量向著集中一點直線發力!”富岡義勇的語速快
了起來,語氣也多了些許波瀾:“不僅上半身和手臂肌肉要緊張起來,腳踝、腿、腰,都一樣!”
藍色刀刃的日輪刀被主人反過來刀刃向內揮動,刀背砸在每一處反應錯誤的肌肉和關節上。開始阿薰幾乎被他從頭到腳敲了一個遍,很快這些基礎動作中的小毛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