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這種新奇東西,阿薰從前隻偶爾見過一兩次,不再覺得奇怪還是進了淺草區在路邊見多了才慢慢好起來。
但是你要說開著這玩意兒跑路這種事……那我可就來勁了。
“不會!”她拔起日輪刀收入刀鞘,拉開車門坐在司機剛才坐的位置上摸來摸去莫名激動:“您開給我看看就會了。”
要不是剛才被非正常人類的非正常死亡嚇了一跳又有被這些怪物盯上的憂慮,田中教授多半是要拒絕這個提議的。然而眼下跑路逃命為上,隻能暫時相信這個突然出現殺死怪物並救了自己的少女:“行,行吧,我開一下給你看……”
她跳下駕駛座讓路的速度快得超出人類視網膜的捕捉能力。
“先把這個備用輪胎換上……”
田中教授有點懷疑,最終還是提醒了一句再也沒說什麼。
五分鐘後在教授手下宛如蝸牛緩慢蠕動的轎車如同離鉉之箭般衝回路麵,放慢速度歪歪扭扭走了一百米,叮叮當當撞壞了三、四處路基才掉過頭,緊接著再次起“飛”,朝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你你你,你開慢一點啊!”抓緊扶手眼淚都橫著飆出窗外的田中教授深恨剛才提出問題的自己,早知如此還不如由他慢慢開車下山了……重新坐在駕駛座上將油門踩到底的女孩子扭頭看過來很有幾分迷茫:“快嗎?還好吧,這個速度還比不上我師弟拔刀(逃跑)……”
不想知道你師弟是個什麼人,“你倒是往前看路路路路路……有條溝!”田中教授再次覺得自己這次著急回國是個錯誤決定。
晚上幾天不行嗎?說不定就不會遇上這樣反複碎人三觀的遭遇。
“放心啦!”阿薰不怎麼在意的應了一聲,轉過剛學會用的方向盤在地麵上劃出四道黑印繞過U型山口加速向懸崖飄去。
開車的司機是鬼,死前撂狠話事說過“吾主”,能被鬼稱呼為吾主的隻有鬼舞辻無慘,其後又被鬼王所操縱的鬼手所殺,由此可見要見這位田中教授的“月彥先生”多半身份可疑。
田中教授是個學者,又隻是個普通人。他會被鬼王盯上有且隻可能有一個原因,大約和她前來拜訪的目的
一致,那就是“青色彼岸花”。
考慮到鬼舞辻無慘對這種植物的重視程度,阿薰有理由相信對方一定會派遣更多手下前來截人。而田中先生一旦落入鬼的手中,恐怕十死無生。
為今之計,隻能把這位教授先送進藤下家,至於其他的……將來再說吧。無論他知不知道關於青色彼岸花的線索,都隻是個被卷進麻煩的倒黴蛋,應該被鬼殺隊保護。
至於這輛車嘛,摔爛算了……鬼殺隊找鬼不容易,返過來鬼找鬼殺隊也難,萬一有哪隻鬼能順著車找到人呢?先把鬼舞辻無慘的車報廢了氣氣他,就算明知道氣不死他自己心裡爽也行啊~
“慢點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懸崖!是懸崖!”
“我知道是懸崖,放心,我技術很好。冷靜點行嗎,您有點吵。”
這怎麼冷靜?我懷疑你是要我死。
“啊——!”
從懸崖上衝出去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擔驚受怕的田中教授雙眼一翻就此安靜。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阿薰輕鬆拔刀捅破玻璃帶著人返身衝回懸崖。
懸崖下爆出一團火光。
“……”昏死過去的田中教授與地獄之門擦肩而過。
“咦?嚇昏了?”
回到堅實地麵阿薰才發現她請來的博物學家已經被嚇昏了。
唉,沒辦法,搞學問的人總要柔弱一些,還好阿吉不是這樣……
應該不是吧?
女孩子對一直跟著自己的烏鴉耳語幾句,讓它用最快速度去找距離最近的劍士幫忙替田中教授轉移家人。
一天之後,無限城。
“呀~黑死牟閣下,猗窩座閣下,看到你們可真讓我高興!”
披著黑色外袍的高挑男子嬉皮笑臉湊上來,就跟沒看見同僚的不耐煩一樣喋喋不休:“我最近聽了個冷笑話啊,這麼有趣的笑話,一定要和你們分享一下,就和分享我的戀愛故事一樣。啊,對了~說到戀愛,最近有誰見過我的那隻小鳥小姐了嗎?她有沒有充滿愛意的提起我呢?哎呀~哎呀~呐呐,我都要害起羞來啦~”
同僚甲六隻眼睛一起盯著自己的刀沉思似乎什麼也沒聽見,同僚乙盯著地板發呆研究上麵六邊形好像雪花的圖案。
沒人搭理他。
然
而無人捧場也折損不了童磨的興致,他轉而去騷擾主持無限城的鳴女:“琵琶小姐,你要不要聽我的冷笑話?還是你給我講個故事?活躍一下氣氛嘛!”
鳴女:“……”
“大人來了。”
拉門深處不知何時站著個西裝男子,禮帽下露出一雙枚紅色的豎瞳眼睛:“童磨,閉嘴。”
老板發話,上弦二這才撇撇嘴安靜下來。
上弦一和上弦三偷偷出了口氣,總算耳根清淨。
“去找一個名為田中的男人,問出關於青色彼岸花的消息,然後殺掉他。他身邊的獵鬼人,同樣殺掉,給我把吃剩的屍體吊在淺草寺雷門上。”
被人中途截胡還炸了輛車,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鬼舞辻無慘決定還擊,給鬼殺隊一點顏色看看。
畫麵通過鬼王的意識傳到每一個與會者的腦海中,童磨再次激動:“看呐,這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小鳥小姐呀,可愛吧~很好吃的樣子哦~黑眼睛哭出來的樣子一定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