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回來就好了,他低頭笑了自己一聲。
就像她的好友一直認定的那樣,她也許順著澗水去了下遊,被人救起來了——隻不過迷路找不到家而已。
難得有隻貓看見自己不跑還肯主動湊上來給摸,他小心將貓抱起來墊在胳膊上。看它皮毛如此乾淨,就很像是家養貓,但又沒戴項圈銘牌,說不準是逃家了還是被棄養了。他就這麼抱著貓坐在街邊長椅上等待,如果有人來找就還回去,如果一直沒人來問就帶去偵探社養著。
一坐就從逢魔時刻坐到夜幕低垂,始終無人上前詢問。
難得這隻貓就這麼安安靜靜趴在自己懷裡,乖得幾乎像隻假貓一樣。這樣的貓,真有人舍得放棄嗎?
“薰?”如果沒意見,你就叫這個名字了哦?
貓咪懶洋洋的又叫了一聲,看上去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他起身走在夜風中,想帶它先去寵物店看看,放在偵探社的話,主人找來前都能好好照顧它。轉過街角路邊梧桐寬闊的葉子被風呼啦一下從樹上帶下來差點蓋在臉上,他退了一步。懷裡的三花貓抬頭伸爪搗搗在風中飄飛的樹葉,緊接著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一躍而起,矯健轉身平穩落地。他彎下腰想再把貓抱起來,恰好另一片葉子落下來遮住視線,飄過去後……貓不見了。
跑掉了嗎?
心頭突然浮現出一股悵然若失的情緒,就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夜風再次吹過,空了一塊的懷裡有點涼。他站在原地四處張望,再也沒有看到那隻三花貓的影子,看了許久直到夜露濃重才將手抄進袖口壓低眼瞼悶悶順著路走向回家。
自從亂步搬出去獨立後房子裡就隻剩下自己,也許是年齡大了吧,最近總會恍惚覺得阿薰就在身邊。她側臉帶著微笑與他偶有問答,然後眯起眼睛安靜坐在窗邊曬太陽。
一如多年以前。
貨船離港的汽笛聲遠遠傳來驚亂了他的
思緒,更多汽笛聲仿佛互相應和般響起,橫濱即便在夜幕中也是那樣生機勃勃。
這麼多年過去,有過饑荒,有過戰爭,早已物是人非。還能把她和他關聯在一起的,大約就隻剩下這座齋藤藩士曾經做過知事的港口城市。
住久了,也會情不自禁愛上這座城市。
走到關著燈的居所外,打開門,他轉身關門走進玄關:“我回來了。”
空空蕩蕩的客廳裡似乎有人笑著應答:回來就好。
……
“喂,齋藤呢?你們誰看到齋藤了?”
難得柱合會議之後大家提議一起去聚餐,就連一向不大合群的水柱也默默坐在角落吃他的鮭魚燉蘿卜,這種時候自然少不了來幾杯。但是對於不擅此道的人來說,幾杯就意味著新的年度笑話即將產生。
喝到一半風柱不死川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敢徒手抓住自己刀刃較勁的鳴柱齋藤熏,已經七葷八素的醉鬼根本不去考慮前因後果,隻想找人好好理論理論這件事。
“你什麼意思啊?徒手抓什麼刀刃啊?不想要手了是不是?”他轉了一圈也沒看見鳴柱人影,側過來扶著桌案就把對麵的蟲柱胡蝶忍給當做了鳴柱——反正都差不多了!
“是不是覺得老子好說話絕對不會對同僚動刀?嗝!”他打了個酒嗝:“告……告訴你!老子很凶的!”
胡蝶忍:“……”
明天等你酒醒了你再看著我的臉試試說這句話?
“喂!”不死川實彌拍拍桌麵:“齋藤,你倒是說句話啊——?”
胡蝶忍,胡蝶忍開始挽羽織袖子,周圍還清醒著的人就勸她:“好歹等不死川醒了知道問題在哪裡再收拾不是?現在就算揍了他,等他明天醒過來也不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哼!”蟲柱哼了一聲寬宏大量的給風柱判了緩刑。
直到散席也沒誰看見鳴柱人影……貓影也沒見,除了吃鮭魚燉蘿卜就坐在角落認真聽大家聊天的水柱留在最後,低頭伸手從矮桌下掏出來一隻睡得天昏地暗的三花貓。
真是的,一喝多就用忍術變成貓躲起來,不小心被忘掉可怎麼辦!會叫店家當做溜進來偷吃的野貓吧?
隻能一路拎著貓送回蝶屋。
第二天清早。
“啊啦,昨天喝醉了今天也能起這麼早?”
“是啊,因為昨天做了個好夢,阿吉他……”
“啊!我突然想起有個病號該換藥先走了!”
“……”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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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十五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