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手下無數的鬼王,鬼舞辻無慘,這兩天心情很不好。
自從月前那麼大一個上弦一被獵鬼人給坑丟了,他的心情就跌至穀底。如今雖然說上弦一自己又回來了,他的心情卻更不好。
為什麼呢?
因為上弦一竟然不記得失蹤的一個月裡都發生了什麼。
這讓他感覺很糟糕。
他透過黑死牟的視角關注了這場戰鬥,帶路黨死得有點可惜,不過死也就死了,到底不算什麼。然後呢?他先是眼睜睜看到兩把赫刀的誕生,早就該湮滅的日之呼吸也出現了兩個,以及……那帶著複雜圖案紋路的血色眼睛,還有突兀燃燒起來的黑色火焰。
仿佛不燒儘一切就不會停下的可怕預感,在黑死牟墜入黑洞的瞬間所有感官就都被切斷。
那突然出現的幽深洞穴讓他覺得糟糕,仿佛多年以前麵對死亡的惶恐。
這意味著——也許這個世上,真有地獄存在?
不不不,那不可能。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地獄也不過是弱者臆想中的遲來裁決,惡人才能逍遙,行善反受其殃。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
然而不容辯駁的事實就這麼擺在麵前,和四百年前期繼國緣一留下的燒灼創痛一樣時刻提醒著他——製裁終有一天會降臨。
這要還能心情好就怪了。
鬼舞辻無慘隻覺恍惚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遠離自己,它非常重要,卻又無計可施。
不行。
他絕不能允許事情繼續向不利的方向發展。既然黑死牟能回來,那個劍士恐怕也沒死,隻要他沒親眼見到屍體就無法安心。過去他從沒有將產屋敷與鬼殺隊放在眼裡,一心隻專注著尋找能讓自己成為完美生物的青色彼岸花,以至於讓這個蒼蠅一樣煩人的組織慢慢做大……
沒關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著手處理掉這些不依不饒追在身後的人也完全來得及。
——不過鬼王自己是不會動手的,那麼多手下,也該是時候讓他們體現體現存在的價值了。
……
自從鳴柱被找到之後,鬼殺隊很快就發現鬼物的活躍程度突然再次上升,各地都有普通劍士或受傷或殉職的報
告不斷反饋回總部,就連隱部隊也有幾次險些撞上肆虐的惡鬼。
本部庭院。
剛從各地趕回本部的柱們甚至沒有休息時間,匆忙聚集在這裡上下打量已經痊愈的阿薰。大家都不是很會藏心事的人,看到她第一反應統統轉頭詫異的又去看胡蝶忍……
這個“痊愈”……得打個問號吧?
鳴柱精神倒是很好,就是人突然之間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她就不胖,現在看上去竟然顯得羽織都空空蕩蕩的。
不至於吧?
沒吃飽還是怎麼回事?新的治療手段?
忍歎了口氣解釋:“傷口複原速度快得不正常,身體消耗大於能量攝入。”阿薰自己也跟著歎氣解釋:“我已經一天吃六頓了,再吃會不會把食堂吃垮?”
愁死了,真希望能像煉獄先生或者蜜璃那樣胃口好,體重過輕力量也會相對減弱,對於劍士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玩笑到此為止,按照慣例,柱們先是報告了近期鬼的動向,就很糟心那些層出不窮一茬又一茬的幺蛾子。
“普通劍士的水平實在慘不忍睹,全憑柱四處支援總不是長久之計。”不死川實彌想起被自己帶回來的那串“飯團”就一臉暴躁——什麼劍士?是飯團!扔出去砸鬼就回不來的那種。
鬼殺隊培養他們難道是為了給鬼送經驗送外賣的嗎?
關於這個話題,大家都很有共同語言,低級劍士的能力太弱派不上用場不說,還要擔心他們能不能活到實力上升之後。討論來討論去,最終主公表示會調動一下人員結構然後拿出具體辦法解決,這才算是勉強有了個結論。
接下來就又到了喜聞樂見的“觀影”環節,鳴柱最近都在蝶屋養傷沒有執行任務,因此乖乖坐在角落裡認真聽彆人報告順便走神,突然聽到點名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嗯嗯……在,嗯?”
不會是被上弦一給打傻了吧?
並不想從表情裡看出你們都在想什麼!
阿薰突然覺得通透世界也不是那麼美好,以及善逸日子過得不容易啊……
“上弦一!”好幾個想要壓低然而並沒有壓低的聲音“偷偷”給走神的家夥遞信號,阿薰有些心虛的轉轉眼睛:“哦,上弦一,挺醜的,六隻眼睛。”
這就真的,有點過分了。但凡是人,對那些密集的或者眼睛太多的生物都沒有什麼好感,想想就背後發麻要起疹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