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打飛,炭治郎從一開始被打得滿地亂滾毫無還手之力,到現在已經能夠在密集的刃風間躲閃,雖然仍舊毫無還手之力,至少沒有再那麼狼狽。
阿薰抱著胳膊站在旁邊記錄時間,眼看到達極限立刻揮散幻像放了少年的意識出去。一閉眼一睜眼,灶門炭治郎隻覺得腦子裡好像有把鐵鍁鏟來鏟去腦仁都快被鏟成水泥糊。
“好了,回去吃點東西泡個澡早點睡覺,休息好了就不會再痛。”這世上哪有不花一絲辛苦就能學到的絕技呢?
少女拍拍年輕後輩的肩膀:“這種訓練方法效果明顯,省時間,弊端是會給你帶來負麵情緒的精神壓力。”她摸摸袖袋掏出幾塊硬糖攤在掌間伸出去:“這會兒感覺不到,等到晚上就會控製不住總去想些不開心的事。給你些糖,如果做噩夢了就吃一塊,刷刷牙再繼續睡。”
“如果堅持不住就告訴我。”
將糖硬塞給炭治郎,阿薰點了下頭就要繼續去巡視,少年出聲攔住她:“阿薰姐,你會不舒服嗎?”
“這樣的訓練,會不會給您造成負擔?”
“嗯?”她停下腳步眯起眼睛笑了笑:“我沒有不好的記憶,所以也沒有什麼負擔,放心。”說完提氣迅速消失。少年目送她遠去,轉過身垂眸悵然——她在說慌。誰會沒有壓得心頭沉重的記憶?
但那一刻濃重的悲傷幾乎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讓他不敢追問更不敢去碰觸。
阿薰姐心裡一直下著陰沉沉的雨,真希望被她期待的人能早些出現,讓那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停下來吧。
阿薰不知道後輩非常擔心自己。
老實說,因為惡劣的生存環境宇智波對負麵情緒的承壓能力比其他人要強得多,無論麵對多絕望的局麵都能咬著牙繼續前行。然而他們的心思又普遍比其他人更為敏感,兩相疊加的後果——除了全族都不愛笑外還造就了他們比正常人複雜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腦回路。
同樣迷宮三個人走,一百種方法裡宇智波就能憑直覺選中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那條路。
比如族兄鼬。
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她折轉
方向沿著幾條進村路線巡查。眼看密林中光線越來越暗,忽然發現一條小路上有三、四個刀匠正圍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麼。
“怎麼了?”少女從枝頭躍下,羽織下擺在風中搖擺出優美弧度。
刀匠們一見是劍士來了,向後退開空間請她看裡麵的東西——是個壺,壺口處繪著花卉紋路,在阿薰眼裡和花盆陶罐沒什麼區彆。
“就在路邊扔著,看上去好像值點錢,還能拿回家裝些冷卻材。”將壺撿進來的刀匠撓撓頭發,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好好的東西放在路邊,也不一定就是被扔掉,隨隨便便這麼撿回來會不會被劍士大人責備?
阿薰挑剔的上下打量了這隻壺好一會兒,搖搖頭:“不是我說,這壺也太醜了!”
“這誰捏的啊?還有沒有審美?簡直辣眼睛!”傳統審美下陶瓷器皿以幽寂嫻雅素色古樸為上,就像九十九茄子啊,曜變天目建盞啊……這麼花裡胡哨的,是個啥啊,拿去喂貓連貓都嫌棄。
話音剛落,壺口猛地冒出一個半人半魚醜得出奇的家夥:“【千本針·魚殺】”這家夥上來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從掌中握著的壺裡召喚出幾條胖頭胖腦的金魚,魚嘴吐出毒針直奔距離最近的幾個刀匠。
嗬嗬,在宇智波麵前玩千本,我看你就是在找茬!
阿薰頓足從地麵踢起幾塊石子,叮當交錯間將所有毒針一一擊落。
趁著這個功夫她這才看清楚這鬼長什麼樣……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這個新出現的鬼,除了鼻子以外五官就沒有一個是長對地方的。該是眼睛的地方成了兩張嘴,眉間與應該是嘴的地方一橫一豎生了兩隻眼睛,眼中印著“上弦·五”三個字。
不僅醜,還特彆臭,彌漫著濃濃的魚腥味,就像是隻用來裝了一百年海鮮醬油的醬油罐子。
“能跑多塊跑多快!跑!”
察覺到空氣中還有一絲寒冰涼意存在,阿薰一邊躲避金魚不斷吐出來的千本一邊拎起刀匠們遠遠扔開:“不要回頭,現在就跑!”
刀匠們一落地就敏捷的滾了一圈,爬起來撒腿就跑。阿薰留在原地握緊刀柄,瞄準冰晶凝結的瞬間拔刀回環揮舞。猛烈燃燒的雷火將尚未來得及成型的
蓮花藤蔓直接汽化,刀匠們得以逃離追捕向著村子猛躥。
“咦?”
瘦高身影慢吞吞從林間走出,鐵質的金色扇子被主人抵在下巴上,來者臉上總是掛著歡快的笑意——雖然他並不明白那到底是何種情緒。
他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孩童天真無辜的殘忍,卻又是個足足活了上百年的怪物。
“今天可沒人再來打擾我們啦,小鳥小姐高興不高興?”青年沒戴那頂象征著教宗的毗盧帽,橡木色發心頂上像是被誰潑了層血,又仿佛丹頂鶴的鶴冠。
不等阿薰發作,歪歪扭扭的上弦五倒先不滿起來:“這獵鬼人可是我先發現的,您是想要和我搶功勞嗎!”
“有什麼關係,我對臭烘烘的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想和小鳥小姐卿卿我我的戀愛呀。你可以追上去先吃幾個刀匠,然後和上弦四彙合完成無慘大人交代的任務。”
不得不說,從臉的角度出發,在上弦五的襯托下連上弦二都顯得不是那麼討厭。
——如果他閉上嘴彆說話的話。
上弦五不僅僅不願意被隊友搶人頭,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容忍被人鄙視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