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一個平時不怎麼顯山露水的老派家族突然在東京府附近高價買了一塊地,號稱是要投資農產品行業。但是這片土地的前任主人直到結清賬款三個月後才搬走,期間也沒見買家有多著急耕種。
農業啊,特定季節不抓緊時間做該做的事,這是隻管等著賠的節奏。
許多競爭對手都竊笑著等產屋敷頂不住壓力再賤價將土地轉讓。雖說生意有賠有賺,但這種明眼一看就知道要賠的就讓人看得尤其歡樂。
結果產屋敷家就是不著急,哪怕季節一過再過也不急——難道是打算栽種的植物與常理不符?
這件事在商業圈子裡被討論了一段時間後再次沉入水下無人提起,卻在最近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
沒錯,終於引起了鬼舞辻無慘的注意。
此前他還指揮著上弦們四處找青色彼岸花呢,如今上弦隻剩碩果僅存的三個,他也有了空閒去觀察對手。這一觀察不要緊,果然觀察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時間順序是這樣的:產屋敷耀哉在東京府附近沒頭沒腦的買了一塊土地,既不是肥田,也不是荒野,就那麼不尷不尬什麼特產也沒的普通地塊,命人嚴密看守卻又從不耕種,也不許人接近,做出一副吊人胃口的姿態,一看就是故意設下的陷阱。
鬼舞辻無慘暗笑一聲,這麼拙劣的手法,恐怕是詛咒快到發作極限了吧!
然後三個上弦跑去鍛刀人的村子送人頭,這才被他發現了能克製陽光同時也擺脫了他控製的鬼之少女。
如果再往前倒一倒,還能發現產屋敷邀請園藝家和農學家做了什麼事,聯係前後上下,一般人都覺得沒什麼關聯的零碎線索在鬼舞辻無慘眼裡就變成了——產屋敷恐怕提前找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了掩蓋視線專門買了塊地好讓人誤會,然後進行秘密研究進而在灶門禰豆子身上做實驗,最終實驗成功了。
不然又該怎麼解釋這個現象呢?無慘可不願意承認一個燒炭人的女兒能有什麼地方比自己強。
想到這裡他便命令鳴女將眼球扔在那片土地旁邊窺視,果然看到裡麵什麼都沒,就是拿來當做障眼法而已。
很好,
人也好,花也好,一定都待在被獵鬼人守衛著的鬼殺隊本部。
“鳴女,我再給你一個最後期限,找到鬼殺隊的本部!”
……
“這玩意兒是啥?”
負責巡查的幾個普通劍士偶然在路邊發現了一顆眼球,一擁而上拿刀戳了又戳,拿不準這到底是什麼。
“還是請哪位距離較近的柱來看看?”其中一人提出建議,很快被其他人采納。
最近柱們少有外出向遠處巡查的安排,特訓都已經接近尾聲了也不知道他們都聚在蝶屋做些什麼,很多工作都移交給通過特訓的普通隊士們去解決。好在發現這顆奇怪眼球的地方距離本部也不算很遠,半天後移動速度最快的鳴柱風塵仆仆跟著鎹鴉趕來。
“發現了什麼?”她提著刀走過來側頭詢問,第一個發現眼球的隊士上前回話:“齋藤大人,是一顆奇怪的眼球,應該屬於鬼,但又找不到操縱它的本體。”
“知道了,我看一下。”
少女蹲下來小心翼翼用旁邊拽的草莖捅了下眼球,在鳴女視線中看到的就是個臉色蒼白黑發瘦削個子有點矮的女性劍士。其他劍士在她的指揮下統一向後退了半步,鳴女看到她的眼睛變成紅色——
片刻後那個劍士站起身對周圍的人說了句:“今後見到這種東西直接就地銷毀,不要單獨深入追查,恐怕有些危險。”說著一道金色光芒襲來,視線被切斷,大約是那顆眼球被毀掉了。
躲在無限城中的鳴女摸摸琵琶又摸摸胸口,某個瞬間她甚至以為鳴柱已經通過那顆眼球鎖定自己,日輪刀的刀鋒幾乎貼著頭皮擦過。作為並沒有攻擊能力的鬼,這種視線交彙差點嚇得她跳起來。
大家稱號裡都有個“鳴”,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嗎?
琵琶錚鳴,另一隻小上許多的眼球出現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眼看著鳴柱指揮劍士一起在四周檢查一遍確定安全後轉身離去。
還等什麼?當然是跟著她!
——一群劍士眼睜睜看著又一隻眼球在草叢中出現,跟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直奔鳴柱而來,剛想出聲提醒,就見她抬起一根手指比出個“安靜”的動作。
眼睛也會被欺騙,尤其當你麵前站著一個紅眼睛宇智波,那真
是進了地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眼球相當艱難的一路跳過來“粘”在阿薰衣物皺褶裡,幾乎能感覺到它長出一口氣的辛苦。圍觀的劍士們突然覺得……這鬼挺不容易的,有點可憐。再看看鳴柱意味深長的笑容,竟然感同身受的背後一涼。
“好了,我要回本部,你們繼續巡查。”她減慢語速說清楚自己的動向,生怕隔著視線送上門的對手聽不清楚。
眼球顫顫巍巍粘得更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