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隻是多在海裡泡了一會兒而已,竟然錯過這麼精彩的事,我好遺憾,遺憾的胸口疼,疼的不要不要的,我要死啦!”
吵鬨聲不絕於耳,與謝也醫生左手伸指比了下治療室大門:“從那裡出去,順便替我帶上門,謝謝。”
天天自殺,連血皮都不掉都男人,沒資格在她麵前哀嚎。
自從那天接了委托出門救人被送回來,第二天一早就有幾個穿得像家臣一樣的人拱衛著一位端莊夫人攜重禮登門道謝。社長不在家,作為繼承人被培養的國木田獨步客氣接待了這位年輕夫人。
“我們接受委托,委托人支付費用,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您無需如此。”國木田獨步正襟危坐的樣子讓天音夫人忍不住抬袖笑了笑:“貴社醫生挽救了我們非常重要的孩子,她的生命比起這些外物不知貴重多少倍。如果您不接受這些謝禮,會讓我們惴惴不安。”
客人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不接受就失禮了。國木田獨步翻開記載著理想的手賬留了幾筆,坐在他對麵的天音夫人又道:“聽說貴司是一家非常有名望的偵探社,不知是否接受尋人一類的委托?”
青年推了把眼鏡點頭:“理論上……啊,是的,請問您要找什麼人?”
他保持在禮貌之內打量了對方一番,她看上去就像舊式大族中的當家夫人,但又在溫婉之上更添了些大氣。
就是……好年輕啊,還沒有三十歲吧?
她會想要找誰?
“現在我也沒辦法講得太詳細。應該是關西人,二十出頭,天生銀發,喜著綠色和服,表情總是很嚴肅。具體細節要等那孩子清醒後我讓她親自來描述。”
天音夫人本著廣撒網的原則留了個委托,這家偵探社竟然連定金都沒收,看得她想笑。
國木田記錄下這些體貌特征,恭送訪客離去後撓撓頭發——要不是知道師傅單身至今,他都得懷疑這說的是不是同門師兄弟了……除了年齡不符其他描述太像社長了有沒有!
這件事被太宰知道後他就不斷重複開頭那一串哀嚎,想磨著與謝也醫生帶他去那家醫院看看——監控他已經從PortMafia哪裡看過,那樣燦爛執著的火
焰啊,生命力強到耀眼。
有點想接近去了解,又害怕被灼傷。
還好與謝也醫生斷然拒絕,讓他避開一張嘴就挨刀的厄運。
阿薰這次沒有做夢,眼睛一閉再一睜……天花板白白的,牆壁也是白白的,四周彌漫著古怪但讓人覺得很乾淨的味道,還有些規律出現的奇怪聲音。
嗯,不是地獄,沒死。
她眨眨眼側臉看向連接著身體的各種儀器,雖然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還是乖乖接受並忍耐著閉上眼睛又睡了一會兒。
——其他人應該也被救了吧?
然後她就餓醒了。
胃裡嘰裡咕嚕響個沒完沒了,這要還能躺得住才真是有鬼……
嗯,鬼舞辻無慘骨灰都已經被揚了,所以世上沒有鬼。“呯”的一聲後,圓頭圓腦的三花貓跳起來壓開病房門鑽出去,沿著走廊慢悠悠溜達著想要找點東西吃。
這隻貓神態姿勢都和流浪貓大有不同,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尾巴在身後放鬆的搖來搖去,皮毛蓬鬆乾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趁它不注意推倒狂吸。
“呃……醫院裡怎麼會有隻貓?”
護士們打開窗戶想讓這個小家夥自己主動離開,另一位病人路過被她們的動靜吸引了注意:“欸?”
“哈哈哈哈哈,原來已經可以下地行動了嗎?很好!”
第一個被送進來的煉獄杏壽郎已經行動如常了,雖然沒能參與到最後的決戰有點遺憾,但是又因此沒有中毒而早早離開重症監護室,炎柱就很快把這點小小的遺憾給拋到腦後。
護士們很喜歡這些特殊病人,但原則必須堅持:“先生,這是您的貓嗎?抱歉醫院裡不能有寵物,會造成交叉感染,或許還有其他病人對貓毛過敏……麻煩您將它留在家裡可以嗎?早早痊愈就可以回家和它團聚啦。”
煉獄杏壽郎把貓抱起來精神十足的應道:“唔姆,我知道了。不過她是我的同伴,並不是寵物!”
小護士們有點臉紅:煉獄先生對小動物也這麼溫和友好,真是個好男人!
好男人煉獄杏壽郎抱了貓去看望其他同伴,走了一圈看到蛇柱戀柱發狗糧,岩柱念經蟲柱發呆,音柱正大聲和霞柱說話,也不知道故意的還是怎麼回事,風柱水柱被安排
在相鄰的兩張病床上大眼瞪小眼。
打是打不起來的,都掛著吊瓶呢,打什麼打。
“欸?煉獄你已經沒事了?哦,薰也在。”宇髓天元停下話頭扭過來看向他們:“你們發現了沒?”
“發現什麼?”
“喵?”
華麗的祭典之神露出神秘笑容:“謔~這裡是地獄啊,你們沒發現嗎?”
無一郎一起扭過來默默點頭,煉獄杏壽郎:“啊?”
薰喵歪頭:“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個反應!太好笑啦!哈哈哈哈哈!”
一隻貓頭鷹,一隻貓頭,朝一個方向歪腦袋,連冒傻氣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他笑得太厲害了前仰後合扯到傷口,呲牙咧嘴自動消音:“啊……牙白牙白!”
原來是說笑……
嚇死了,差點當真了呢。
“不過說回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的環境和本部相比相差特彆大?”
這倒是早就發現了,不過當時正著急追無慘,沒往心裡去。
煉獄杏壽郎正想說什麼,病房門又開了。幾個普通劍士擁簇著天音夫人走進來,房間裡隻要能起來的劍士就都站起來垂手看著她。溫柔的夫人環顧一周露出安心的表情:“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就放心,我來是同知你們三天後參加最後一次柱合會議。”
不死川實彌想說什麼,天音夫人笑著繼續道:“具體情況會議上會由當主為大家做出解釋,這段時間安心休養,總要給產屋敷家點時間消化……你們可以想想將來都要做些什麼?”
她根本沒有提什麼開了斑紋的壽命問題。這個世界醫療比他們所在的那邊要發達許多,還有好些奇奇怪怪堪比神跡的異能力,作為普通人……天音夫人不覺得找不到解決辦法。
她安慰了幾句就把空間留給放下刀的劍士們充分發揮想象力。阿薰跳下地變回來趴在忍的病床邊側過去臉貼著她的被子:“我要去東京府找阿吉,還打算開個和果子店,到時候把師傅和善逸都接過去……我想送善逸去讀書,然後給師傅養老。我和果子做的可好啦,團的特彆圓!”
胡蝶忍打算和姐姐還有香奈乎一起開家花店,賣不掉的花全都是製藥材料:“你找好地方告訴我,我們就把花店開在你
的和果子店旁邊。”
宇髓天元想回去帶著夫人們好好逛逛這個奇怪的新環境。
不死川實彌原本什麼都無所謂,一聽阿薰要送師弟進學校,頓時也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是因為怕弟弟留在鬼殺隊遇到危險才故意對他態度惡劣,現在鬼都已經沒有了,當然考慮要好好和弟弟一起生活。年輕人,進學校讀書才對!
躺在他旁邊病床上的富岡義勇立刻想到師傅麟瀧左近次和師弟灶門炭治郎……還有他妹妹,看來得找個工作?要贍養師傅,還要撫養弟弟妹妹……嗯,覺得自己棒棒噠。
煉獄杏壽郎家裡還有父親和弟弟在,自然也要回去陪伴親人教養兄弟。煉獄家一直是產屋敷家的家臣,他倒也不用對未來擔心太多,跟著主君走就是。
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不用說了,已經開始商量在哪裡買房子——究竟是和阿薰一起合開和果子店還是單獨在附近開一家粗點心店……這個還沒有商量好。
悲鳴嶼行冥什麼也沒說,心裡打算去產敷屋家的寺院繼續修行。他已經二十七歲,又開了斑紋,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沒必要計劃太多,但也不必說出來惹其他人傷心。
時透無一郎已經沒有家人,少年坐在病床上表情有些怔愣。
“無一郎一起來和果子店,你也要和善逸一起進學校!”白嫖了個“長姐”頭銜的阿薰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落寞出聲邀請,小少年嘴角抿起一個弧度,很乖很乖的點頭小小聲:“嗯。”
這樣一看很多人都打算圍著阿薰居住,這樣她突然覺得肩頭壓力驟增——這和揮刀乾架可不一樣,過日子呢,不好好計算一定會鬨出許多笑話。
“我想把和果子店開在橫濱港,養父曾在這裡做過知事,也是在這裡把我從海邊救回家。而且橫濱港緊鄰東京府,找人打聽消息也都很方便,說不定阿吉也在找我呀,有個固定地址會好些。嗯,果然還是要先安頓下來……”
她正和胡蝶忍認真商量,這個特彆調出來的超大號病房的門再一次開啟,一個穿著西洋衣服帶著眼鏡的黑發青年走進來。
柱們幾乎同時從各個不同角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阪口安吾額頭差點滑下一
片冷汗。
就這樣被看著,還挺嚇人的。但是……就從醫院調取的記錄來看,這十個人一個比一個好說話一個比一個脾氣好,就沒見過脾氣這麼好的戰鬥組織。
“咳咳,”阪口先生在目光中努力挺直身體自我介紹:“我是異能特務科的輔佐官,代表政府前來探望諸位……”
他就是來提前搞好關係,說不定能說服哪個願意進異能特務科工作,不是異能特務科其他政府行動機構也行啊,總之人才哪裡都需要。如果不提前下手,誰知道在橫濱地界上就被誰給騙去了呢。
“哦……”
反應有點冷淡。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考慮到他們背後的組織者還沒有發話,阪口安吾也不再就這個問題太過深究,轉而順著話談到剛才阿薰說過的話:“這裡就是橫濱港,不知令尊哪位?”
“欸!”完全沒想到自己是怎麼從本部一架打到橫濱的,阿薰愣愣報上養父母姓名,阪口先生沉默數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