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你母親的事。”
顏池醋聽到這句話,頓時沉默下來,有點不想聊。
但她還是將臉蛋埋進徐行胸口後悶悶說道:“你說,我聽著的。”
徐行沒有一上來就說“我想把你媽送進去”這事兒,而是更加用力的抱緊顏池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對你來說,過去的經曆可能並不快樂,但如果可以的話,不用一直憋在心裡,可以跟我分享一下。”
顏池醋抿了抿嘴唇:“你想問什麼?”
“你之前一直沒說,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會從你媽媽那邊逃出來?”
話音未落,顏池醋的手已經緊緊攥住了徐行胸口的衣領。
——————————
2010年的暑假前夕。
顏池醋從學校放學回家,沉默寡言的回到家門口,摸出鑰匙打開家門。
剛一進屋,就聽到臥室裡傳來一陣昏糜之聲,她臉色難看的跑進自己屋裡,關上臥室門後,才勉強將那種聲音拋到腦後。
儘管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但一想到自己母親又帶著男人回到家裡,顏池醋的心緒還是起伏不定,花了好幾分鐘才收拾好情緒,從書包裡拿出課本和作業,開始認真學習。
等到臨近傍晚的時候,主臥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張君雅帶著一個男人從裡麵走出來,開始做晚飯。
那個男人沒有走,而是留下來一起。
等到開飯的時候,顏池醋被張君雅叫出去吃飯,於是顏池醋便坐在餐桌旁,能很輕易的感受到這個陌生男人目光的掃視。
說是陌生,但這應該是顏池醋第四次見到對方了。
從她初中父母離異開始,張君雅就很迅速的找了男人結婚,但隻是過了半年多的時間,雙方就很快離婚。
這幾年下來,這個男人大概是自己母親找來的第四個男人。
這頓飯她吃的渾渾噩噩的,耳邊依稀聽到張君雅和男人說起領證的事情,吃完飯後,她就立馬回到臥室,把自己關起來。
對張君雅來說,這個男人或許是新的丈夫,但對於顏池醋而言,大概隻能算是一個純粹的陌生人而已。
起初的時候顏池醋倒是並不害怕。
因為這樣的情況,她之前已經經曆過了三次。
隻要她平時去上學,晚上回家後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麵,等到早上清晨再去洗澡,就可以完美避開對方。
最多就是吃飯的時候見上一麵。
但隨著暑假到來,顏池醋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
因為不用去上學,她以前暑假都是待在家裡好好學習。
但這樣一來,跟那個男人見到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她很討厭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種帶著審視和品味的目光,總是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之前張君雅的三個男人雖然也不怎麼待見她這個小拖油瓶,但基本都是雙方眼不見為淨的態度,互相都當對方不存在。
但是第四個男人不一樣。
每次晚上吃飯的時候,顏池醋都覺得對方像是在掃描一樣上下打量她,如同被禿鷲盯著的獵物一樣不自在。
而就在張君雅跟這個男人領證後的一個月,深夜顏池醋走出臥室去上廁所,路過主臥的時候,就聽見裡麵兩個人運動後的交談聲。
“你女兒今年讀高一來著?”
“對啊,怎麼說起她了?”
“她身材比你好。”
“你想什麼呢?”
“嗬。”
“你彆亂來。”
“哈!這你又管不著,不聽話小心斷了糧又受不了了。”
“我……”
顏池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裡的。
隻記得當時的自己後背沁滿了汗水,好不容易關上房門鎖上門鎖後,便貼著門框癱坐到地上,猛烈的心跳伴隨著喘息,眼裡都是害怕和驚恐。
身體因為過度的驚慌而發軟,她隻感覺手臂都是一片發麻的狀態,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直緩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漸漸理清楚了思緒,一邊側耳聽著主臥那邊的動靜,一邊從自己的櫃子裡取出一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