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了門,仗助扯住線不讓我繼續前進,直接一個飛撲把我壓倒在軟軟的草坪上,皺著眉頭把我提起來。
我渾身上下都緊緊纏繞著遊戲機的線,一看見我無辜的臉,仗助的神情又變得很無奈:“你怎麼自己把自己嚇成這樣。”
嘴上嫌棄著,仗助的頭還是湊過來,耐心地解著線團,在室外的陽光下,他紫色的耳釘很耀眼,我忍不住伸出爪子去碰,這又給他解救我的工作添了不少麻煩。
他乾脆用一隻手把我的兩隻前爪捏在手裡,把我提起來,讓我不得不靠兩條腿站著,變成一根長長的貓貓條。
仗助的另一隻手把所有的線扯下去,終於扯完了,看見我這個像是罰站一樣的姿勢,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湛藍的眼睛和耳釘一起閃閃發亮:“笨蛋小黑。”
一輛車開過來,響了兩聲喇叭,承太郎神情嚴肅地下車,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仗助,趕緊拿上瓶子跟我走。”
瓶子?什麼瓶子?
【任務完成:片桐安十郎殺死新的受害者(1/1)】
我皺了皺鼻子,晦氣的臭鳥,他一出現小鎮上就有無辜的人死掉。
仗助單手抱著我,另一隻手拎著他被我卷出門的遊戲機,走進房門。
突然,遊戲機掉落在地上。
抱著我的那隻胳膊緊了緊,勒得我有點不舒服。
地上躺著一個穿著警服的老人,目眥儘裂,看起來很是痛苦,因為血從他的眼角、鼻孔和嘴角流了出來。
仗助的瞳孔緊縮:“外……外公。”
一個全身長滿了眼睛的怪異生物從仗助外公的嘴裡爬出來,囂張地指責仗助竟敢讓自己離開他的視線。
這也是替身!
原來替身可以有這麼多種形態!
仗助突然變得很陌生。
他把我放回地上,低著頭,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雙手緊握成拳,顫抖著,半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之中。
他的替身瘋狂鑽石又出現了,神情比他還要憤怒,把地上的替身“嘟啦嘟啦”地揍了一通。
但是這個替身就像水一樣沒有實型,飛速從窗戶的縫隙跑了。
仗助沒去追,他趕緊低頭查看他外公的狀況,雙手捧住老人的臉,一陣紫光閃過——
老人的雙眼安詳地閉上了。
承太郎走近,告訴他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跳如鼓,腦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悄悄後退了兩步,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
於是我飛快地鑽出沒關上的門,跑了出去。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大力地泵輸著血液,不知道是因為跳得快所以讓我心慌,還是因為慌亂所以心跳加速,我越跑越快,快到仿佛是在貼地飛行,路上的行人看見我都要緊急刹車,有人大聲地回頭罵我。
罵吧罵吧。
我恐懼地、愧疚地、後知後覺地想:都怪我啊。
聽完仗助和承太郎對話,我逐漸明白發生了什麼。
因為困倦,我沒有發現我並不是睡了一整天,而仗助今早沒有去上學。
他早上還沒出門,就抓到了一個變態殺人狂片桐安十郎的替身,他們叫他安傑羅。
仗助把水形態的替身關在瓶子裡,等承太郎來一起處理,偏偏我起床之後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在旁邊玩遊戲機的線,纏著遊戲機跑出了門。
仗助是為了出門追我,才讓瓶子離開了他的視線。
而此時,仗助剛剛值完夜班的外公從車庫進門,看見桌子上的瓶子,以為是酒,喝了一口,就被替身抓住機會殺死了。
都怪我。
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