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這個回答實在是太仗助了。
仗助突然呼吸一滯,滿臉通紅地快速把視線挪開,不敢看我的臉,反而埋頭盯著床單:“那……那個,輪到我問你了……”
“你應該有自己的名字吧……肯定不叫小黑什麼的……”他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禮貌克製得仿佛我們是初次見麵,“請問可以告訴我嗎,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仗助也確實是這樣一雙友好清澈的藍眼睛,一直都沒有變過。
“芭絲特,我的名字用人類的語言說出來,意思是芭絲特。”
我說得很緩慢慎重,博學的爸爸為我精心選擇了這個名字,或許他們早就看出了我和貓的緣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據說是因為媽媽在懷孕的時候說感覺就像是懷了一隻調皮搗蛋、有點小壞的貓咪,爸爸追溯到貓之女神夏芮絲在其穆罕默德神係中的原名,給我取名為芭絲特。
保護穀物與糧食,警戒黑暗與毀滅之神的蛇蠍,偉大的貓咪們的女神芭絲特。
“芭絲特,”仗助笑著重複了一遍後又問我,“那你以後的壽命就是人類的長度了嗎?”
“當然啦,”我邊說邊想,他在意的重點都好奇怪,又是名字又是壽命的,“而且這和我變不成變成人類形態都沒有關係吧,從理論上來說我本來就是人類,是我自己選擇要做貓的。”
仗助的眼睛亮晶晶的:“哇,Great!”
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友好交談的樣子,好怪,還有仗助不知道在害羞什麼,耳尖一直紅紅的,更怪。
他視線飄忽地看了我幾眼:“說起來,不如……我們挪到牆邊?這樣可以背靠著牆坐著,說不定還能在天亮前睡一會兒。”
好主意!
我和仗助兩個人開始吭哧吭哧地努力用手撐起自己,萬分艱難地讓自己屁股能脫離柔軟下陷的床墊那麼一兩厘米,然後一寸一寸地向著牆壁挪動。
事情變成這個局麵,當然也都是仗助的錯。
終於靠上堅實的牆壁了,我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也沒見過自己的人類形態,轉頭去問仗助:“喂,我長得怎麼樣?”
“啊?呃,嗯……很,很可愛,很好看啊。”仗助連頭都沒扭過來看我一眼,就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
“不是問你這個啦!”我撇了撇嘴,“我是要你客觀地描述一下我長什麼樣,因為我也沒見過自己的樣子,你給我把頭轉過來好好看看!”
仗助無奈地側過頭來看我,即使坐著,他也比我高上不少,此時披散著長發,纖長的睫毛溫馴地下垂,半蓋住他藍寶石般的瞳孔。
他仔細地打量了很久,用目光描摹著我的每一個五官。
我也期待地回望他,努力從他晶瑩剔透的藍眼睛裡照出一點自己的影子來。
仗助嚴肅地說:“你看起來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沒有長胡子,也沒有貓耳朵,頭發是黑色的,長度到下巴,微微卷曲……”
我帶著心已經死了的眼神捂住了他的嘴。
期待仗助能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大概是真的困得意識不清了。
被我捂著嘴,隻露出一雙忽閃的眼睛,仗助的神情卻柔軟專注,眼睛裡泛著細細的波紋,說話時嘴唇蹭著我的掌心,聲音悶悶的:“快睡吧,明天我們就去見山岸由花子,拜托她帶你去買點衣服和必需品——順帶一提,給小貓絕育是為了預防將來的疾病,不是因為缺乏經濟資源。”
我鬆開捂著他嘴的手,把頭扭了回去,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但就是不想看著仗助:“雖然我也想明天就去見由花子,但我也不是以後都要保持人形了……我還是喜歡做小貓——但是不準給我絕育!”
“那很好啊——而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