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身體接觸簡直讓他上癮,歐陽軒每次觸碰到免免,都覺得這小姑娘身上仿佛有吸鐵石一般,而他就是那沒有的廢鐵,有生以來從未見過這樣的好東西,被吸附了以後就再也舍不得撒開。
“傻瓜。”歐陽軒道,“逗你的,你怎麼還真信了。平常不是挺聰明的麼?”
免免心裡泛酸,扭頭不看他。
歐陽軒揉著懷中纖瘦女孩的後頸,觸手出皮膚細膩,卻不是很柔軟,能清晰地摸到脊椎骨骼的形廓。
“瘦成什麼樣了,多吃點飯吧。”
免免不理他,還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想不讓歐陽軒的手搭在她脖子上。
“我錯了,我胡說八道的,真的是胡說八道的。你要實在生氣,要不然踹我一腳?”歐陽軒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散過。
免免還是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在座椅底下踹了歐陽軒一腳。
雖然很輕就是了。
歐陽軒道:“你看我這樣,我上哪去‘物色’人小姑娘去。整個寧城,也就屬謝免免同誌不但外表美,心靈也美,願意接受我了。”
免免終於肯看歐陽軒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歐陽軒的大高個、薄薄一層卻有力的肌肉,還有生得愈發俊朗的眉眼。
“……油嘴滑舌的,你以前可不這樣。”免免道,“你這樣的——怎麼可能沒有人要,你就知道哄我騙我。”
“真沒人要。”歐陽軒笑,“你想想我那破名聲,你爸媽不也不肯要我麼,也隻有你這個小同誌,胸懷寬廣,願意收容我。我以前那個臭脾氣——你不信去大院裡問一圈,誰家小姑娘看得上我?她們喜歡的都是李培那樣的,見了我跟見了瘟神一樣,不退避三舍就不錯了。”
免免說:“那你這麼說……好像你是因為沒有人要了,才找我的?彆人都退避三舍,隻有我是那個傻愣愣往樹乾上撞的兔子……”
“那話可不能這麼說。”歐陽軒道,“她們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們呢!可能因為我天天就惦記你這隻兔子,老天爺看我太過虔誠,所以開了眼了,讓你撞到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吧。”
免免又踹了他一腳,不過這次總算被哄笑了。
“說正經的。”見總算把他的小兔子哄好了,歐陽軒這才道,“我不是沒想過你直接回絕我的可能,還不如說,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可比你接受我大多了。”
免免哼了哼:“我確實一開始沒答應啊。”
“是是是。”歐陽軒笑,眉梢眼角都是柔和的弧度,如今的歐陽軒真的跟曾經那個冷硬的樣子判若兩人了。若是讓院裡其他人見了他這副樣子,隻怕是得驚恐了——這人莫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歐陽軒:“我想過你可能會怎麼都不同意,把我攆走、躲著我,甚至找警察?反正我在深圳那麼久,一邊籌備這個事,一邊隻要閒下來就在那琢磨你有多少種辦法拒絕我。”
免免看著他,她也好奇了:“所以呢?琢磨出什麼應對措施來?”
“什麼
都沒琢磨出來。”歐陽軒真誠地,“不是有句俗話麼?烈女怕纏郎。我就琢磨著,你要是實在不答應,我就再想點辦法死纏爛打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心軟答應。”
免免:“……”這什麼鬼“應對措施”。
歐陽軒總結:“死纏爛打也需要時間啊,所以我才說,我這趟回來怎麼著都得挺久的,把廠裡的事早做安排了。我也沒一直扔著深圳那的事不管,廠裡弟兄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彙報情況,反正現在是一切順利,除了電話費貴了點兒,增加了點額外開支。”
免免認真地聽他說,剛剛心裡那點來自愛情中纖細心靈的褶皺早已被撫平了。其實她當然也能分辨歐陽軒說的哪些話是認真的,哪些是逗她玩的,隻是人總是這樣麼,關心則亂。
歐陽軒又說:“等陪著你在北京安頓好,我就要回去了。他們雖然沒提,但我離了這麼久,肯定還是有不方便、忙不過來的地方。隻是人家都曉得,我是回來討媳婦兒的,所以沒人催我。”
免免的臉紅了紅,隨即低頭道:“嗯……那你自己該上點心,該回去……就趕緊回去,彆讓人家應付不過來。”
歐陽軒見免免那副又彆扭又要表現得體貼懂事的樣子,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忍不住摟住免免,在擁擠悶熱的綠皮火車車廂中,趁著沒人注意,在他的小未婚妻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戀戀不舍地分開時,才啞聲道:“我這不是……有更上心的人和事麼,誰讓我就隻長了一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