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你看看,喜歡不?”聞秋竹從兜裡掏出一個戒指盒,慢吞吞地打了開,裡麵是一枚十克拉左右的菱形鑽戒,在戒指盒裡安安靜靜地躺著,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董文鳶看到這枚戒指,對於聞秋竹的求婚才有了實感,她總覺得聞秋竹是一時興起,就像從前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一樣,過了這麼多年,他突然回來,又問自己願不願意跟他結婚。
她太害怕了,但她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是怕自己在被他傷害一次,還是害怕失去他。
這兩者是有本質區彆的,她想知道,自己現在是更愛他,還是更愛自己。
“可是我家裡不同意。”董文鳶收起了目光裡看到鑽戒那一瞬的動容,淡淡開口道,“我總不能去偷戶口本吧?”
聞秋竹將鑽戒從戒指盒裡拿了出來,自顧自地捧起董文鳶的手,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要不——我們造個小孩兒出來?你家裡總不會再不同意了吧?”
不遠處的車裡,夏冰璃聽完蕭墨宇的翻譯後,擼起袖子就要開車門衝去,還是葉星及時將車門鎖住才攔下她來。
夏冰璃被蕭墨宇緊緊抱住,在他懷裡折騰著,嘴裡還念念有詞地喊著,“放開
我!我要去揍死他!死渣男!臭不要臉!“
“噓——彆打岔!”趙岑柏扭過頭來,示意夏冰璃安靜些,他倒是出其的冷靜,朝著蕭墨宇招呼道,“聽蕭哥說!看董文鳶怎麼回答的!”
董文鳶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是想讓我未婚先孕嗎?”
“有什麼區彆?”聞秋竹不以為然,聳了聳肩,慢悠悠地吐了口白眼出來,“反正我們遲早都是要結婚的,我又不會不娶你。”
“這不一樣……”董文鳶眉頭越皺越緊,腦子裡突然想到自己和聞秋竹第一次的夜晚,他好像也說過差不多得的話。
他那時說他會對她負責的,但是後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聞秋竹……”董文鳶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那個困擾了她好久的問題,“你為什麼突然回來啊?為什麼突然說要娶我?”
她之前一直不敢問,是怕問了以後,聽到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會再一次失去他。但是她現在更怕,怕自己有一次將赤誠的愛意擺在他麵前,然後被他拿到手裡之後,再一次摔得稀碎。
她沒有那麼多愛了,得省著點用。
聞秋竹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煩,懶懶地撐著腦袋,吊兒郎當地回答道:“乾嘛非要問這個?原因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董文鳶聲音淡淡的,強迫著自己儘量保持理智,不要被所謂的感情牽著走。
這是她這幾年,學會的最大的本領。
“和你分開以後,我談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女人……”聞秋竹又猛吸了一口煙,悠閒地吐出灰白色的煙圈,“她們太沒意思,勾勾手指頭就前赴後繼地撲上來,她們都不像你,你像月亮,我想把月亮摘下來據為己有,很奇怪嗎?”
董文鳶笑了笑,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在譏諷著他,“當不起,我現在可不是月亮了。”
“我不嫌棄。”聞秋竹輕輕牽起她修長纖細的手,摩挲著她無名指戒指上的鑽石,“鳶鳶,我們是一類人,我們是最合適的,我們生來就應該在一起。”
董文鳶一時間愣住了,她心裡明明清楚,聞秋竹就是這樣,時不時從手指縫裡流出點溫柔,就把她吃得死死的,要是換個人來,這些甜言蜜語對她完全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對象換成他,如此拙略的技巧都如神來之筆般精妙。
這就是愛吧?讓她心甘情願、死心塌地,怎麼不是愛呢?
“你好好想想吧。”聞秋竹放開了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我去趟廁所。”
趙岑柏見男人起了身,立馬打開車門往餐廳走了進去。其他三人見狀以為他要乾什麼衝動的事,立馬也下了車,想要攔住他。
“哎呀!不用攔我,我不是去打架!”趙岑柏解釋道,接著往前走,“我去找董文鳶,給她解解咒。”
葉星立馬心領神會,“那我去廁所拖住那個渣男!蕭哥你跟我一起唄?小冰璃你門口放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