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小後的第十八天(1 / 2)

對於我竟然在這幾個人心裡這麼重要這件事,我感到了一絲詭異的開心。

但目前已經沒時間讓我想入非非了,眼看前麵兩個人就要打了起來,我立刻在刹那間想出來各種各樣能夠阻止二人戰鬥的方法,而其中最有效最安全的方法也隻有那一種——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拉住了江戶川亂步的袖子,真誠地吐出兩個字:“救我!”

“……”

還在看戲的江戶川亂步垂眸看著我,眨眨眼睛,看起來比我還要茫然,好在我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提議道:“很簡單,隻要你現在衝上去,站在二人的麵前張開雙臂,並且大喊道:‘你們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為我受傷!’就可以完全平息他們的紛爭了。”

原來如此,隻要跑到他們麵前張開雙臂……等會兒,這台詞也太羞恥了吧,這是什麼狗血的偶像劇嗎!

雖然現在的劇情很像是狗血偶像劇中兩個人為了爭奪我而打起來的戲碼,但我這回拿的可是親情劇本啊!

要我喊出這種肉麻的台詞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不過不對啊,亂步你個濃眉大眼的怎麼能說出這種沒建設的計劃?

這一刻,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僵硬地扭過頭向旁邊看去。

——果不其然,右邊眼睛纏著繃帶的黑發少年正微笑地看著我,隨即對我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喲小悠,幾個小時不見,看來你過得很好嘛。”

太、太太太太宰?!

我瞬間後背繃得筆直,整個人都直接貼在了牆壁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中也出現在屋子內,太宰治為什麼會從我的背後繞過來?!

太宰治卻無辜地一攤手,吐出了讓我根本無法反駁的理由:“因為樓梯就在那個方向啊。”

他一本正經地教育我:“小悠,你要知道,隻有中也才會習慣性地走窗戶,正常人都是走樓梯的。”

我:“……”媽呀好有道理。

我為什麼會覺得走窗戶是正常的呢,難道是我被混黑的那群人影響太久了,以至於都忘記了正常人的做法嗎!

我不由得開始蕭瑟起來。

沒有理會我複雜的神色,我看見太宰治又露出了那種經典看戲的模樣,津津有味地點評著屋內對峙的兩個人:“看起來兩個人都誤會對方是拐走小悠的人販子了啊,這個樣子大概率會真的打起來,真有意思。”

聽到他的話語,江戶川亂步竟也感興趣地抬頭看向他:“看來你知道國木田帶小悠回來的真正理由嘍。”

“大概能夠猜出來。”太宰治用平靜的語氣又一次說出了所有真相,“應該是見到一個小孩子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以為對方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接到這裡的吧,要是一不小心再誤會港口黑手黨是要追捕小悠,自然而然就會變成這樣了。”

“哇哦,你很不錯嘛。”江戶川亂步用一種相當有趣的目光注視著太宰治,而太宰治也微笑地看了回去,二人四目相對,竟有一種天才間惺惺相惜的既視感。

而我,隻是個夾在其中的蠢材。

我完全不知道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到底是怎麼看穿我的,隻是太宰治似乎並沒有江戶川亂步那般多智近妖,他還沒有猜到我跑出來的真正目的、來到武裝偵探社的本質原因,一想到那被我藏在口袋中還沒能處理掉的電報,我的心就赫然緊張起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趕緊阻止國木田獨步和中原中也打起來,太宰治的建議是不可能了,我還沒狗血到那種程度,但現在隻有我親自出麵才是最好的辦法。

因此,我已經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硬著頭皮猛然跑了過去,並且一把抱住剛要抬起的中原中也的小腿,大喊一聲:“爸爸——!!”

這一聲呼喚幾乎貫穿了整個屋子,我看見中原中也差點沒站穩險些跌倒,而對麵的國木田獨步正在拿毛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的動作一抖,直接將墨水橫穿了整個頁麵。

與此同時,他也相當驚愕地睜大眼睛:“爸、爸爸????”

我一時間心虛得不敢與他對視,但很快,一雙手就立刻抱起了我,我看見了中原中也那雙蘊含著憂慮的藍色雙眸,其中倒映的滿滿都是我的模樣。

“小悠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這麼一邊說著,他一邊超級擔心地檢查著我的身體,似乎很害怕我被人販子暴打一頓。

他關切的眼神讓我心中有些感動,但我還是立刻解釋道:“我沒事,國木田哥哥也不是人販子啦,他是有些擔心我才將我帶回這裡進行了照顧,他們對我很好的!”

“這樣嗎?!”中原中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眼睛也倏地瞪圓,顯出幾分手足無措的模樣,而我終於確定了太宰治完全沒把真相告訴過他,估計就是為了看這種打起來的戲碼,很好太宰治,彆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你死定了,我要第一個把你抓進局子裡!

“等會、你們先等會……”中原中也這邊的誤會是解決了,但是國木田獨步卻仿佛聽到了什麼幻覺似的扶著額,又一次磕磕巴巴地詢問道,“爸爸?哈?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見他那驚愕懷疑的眼神,中原中也的臉頰似乎也染上幾分薄紅,顯出幾分尷尬和羞恥。

我本以為在外麵他會否認我跟他之間的關係,但沒想到,中原中也卻毅然決然地抱著我,正對上國木田獨步的視線,認真解釋道:“這是我家孩子,中原悠。”

國木田獨步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總之誤會終於結束,除了還在滿腦子想著十七歲是怎麼生出這麼大孩子的這個哲學性問題的國木田獨步,中原中也賠償了玻璃錢,而武裝偵探社則將我正式交給了港口黑手黨。

就是一肚子壞水的太宰治似乎賊心不死地還詢問道:“這孩子在偵探社都做什麼嗎?”

在我猛然繃緊的神經中,更高一籌的江戶川亂步已經完美地幫我抵擋了下來:“沒什麼啊,不過他有陪我聊天哦,我很喜歡他。”

在臨彆告彆時,我由衷地遞給江戶川亂步一個感謝的眼神:謝了兄弟,簡直靠譜啊!

而他也對我露出大大的笑容,悄悄接過我手中的電報,然後對我做出了個無聲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