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誰耗得過誰!
裘家人:“……”
這真是一個難解的問題。
一個外人跑自家來,每天一待好幾個鐘頭,說實在的,很失禮。
但要說失禮吧,裘家人更理虧。
要不是付雪天天跑去打擾人家,還妄想破壞人家夫妻間的感情,也不至於招來這麼莽人。
也好,莽人對上瘟神,瘟神目前空不出手來折騰點彆的東西,來就來吧。
這些事情,李招娣和李福娣沒提,她們在知道這些破事後,不想讓俞愛寶在懷孕的時候也為此傷神,因此什麼都沒提。
李昭昭本來就閒不住,每天在家裡看不到人,俞愛寶便隻當是被周母拎去使喚了。
周母白日裡大多數時間都在小田莊裡,沒看到李昭昭也不奇怪,畢竟晚上一回去就能看到她天天圍著兒媳婦轉,也隻當她白天也都湊在兒媳婦麵前獻殷勤。
就這樣,兩人誰都沒提,就錯過了關鍵信息。
因此,這兩日俞愛寶總能察覺到從鄰居家那裡飄來的幽怨目光。
付雪能不幽怨嗎,李昭昭成天就守在屋裡,看她做家務,打著學習的念頭。
這種正常人都乾不出來的事情,放在李昭昭身上莫名合理。
說實在的,在李昭昭來裘家之前,付雪都沒乾過這麼多活。
裘家對她有愧,之前還有保姆,保姆被付雪趕走後,家裡的活基本都是徐華珍做,付雪可以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最多也就是洗洗她自己的內衣褲,把自己的房間打掃一番。
現在不一樣了,整個家裡上上下下的活都由李昭昭盯著乾,她不乾,李昭昭就在耳邊念叨她那老封建的三從四德和老八股女戒,簡直不知道一個年紀輕輕,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哪裡學來的這些封建糟粕的東西!
出生的時候怎麼沒在那個特殊年代跟那些東西一樣被丟進火裡燒死呢!
付雪憤怒。
她是個死宅,一個人在家的那段時間,除了一周才可能出去囤一次菜,還是大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出的門,其餘時候幾乎能不出來就不出來,彆說是周母看半天才能認出來了,就是這個村裡其他經常待在家裡的老人,都不一定找得出三分之一的人認識她。
可想而知,付雪是個多喜歡安靜環境的人。
而李昭昭是個話嘮,一頭喜歡邊碎碎念邊勤快乾活的老黃牛。
你說你幫著一起乾活,付雪也不說什麼了,明明是個看著這麼憨,一點心眼也沒有的女人,偏偏是一點活不幫著乾!
彆說付雪壓根就沒有什麼厲害不外傳的做家務手段了,就算有,你想學你是不是該出點學費?
她也不缺這幾個錢,你至少得幫忙乾點活是吧?
但李昭昭
就不,她隻會一直在那裡念念念、問問問,一個個不知道哪裡想出來的問題就像牢牢扒在頭頂的金箍,隨著唐僧一樣無情的李昭昭的念咒之下,箍的越來越緊。
腦袋都快爆炸了。
隻有妥協乾活,李昭昭才能停下她的念咒。
偏偏以往一直讓著自己的婆家人,在看見她被欺負的時候,一個個都當是沒看見般,竟還把人留下來吃午飯!
一刻不能消停!
付雪見過李昭昭踮起腳尖拿東西時露出來的腹肌,結實野性而不誇張,具有力量的那種美感,一看就是揍人很疼的那種。
付雪不怕疼,說實在的,她寧願李昭昭把自己打一頓,最好把自己給打暈過去。
但偏偏李昭昭說她是個文明人,不會乾這種野蠻事給她婆婆丟臉!
好好好,又是俞愛寶這個女人!
先是把李昭昭這頭蠻牛給引過來,接著又放任她一直不斷的騷擾自己。
也不知道俞愛寶用了什麼手段,付雪試圖洗腦李昭昭,沒用。她說她的,話飛到李昭昭耳邊,轉一圈又撞回她自己臉上,根本進不去李昭昭的腦子裡。
付雪試圖挑撥這對婆媳的關係,不過這法子還不如沒用的洗腦呢!
不僅沒用,李昭昭壓根聽不得有人說俞愛寶一句壞話。
她也不打你,就是會在你耳邊一直說她婆婆的好,碎碎念個不停,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怎麼的,以付雪跟俞愛寶的關係,李昭昭還指望自己把她的話傳給俞愛寶聽不成?
要說李昭昭來之前,付雪隻會因為自己的精神狀態眼下發青,情況不嚴重,湊近了才能察覺。
現在不同,付雪整日裡蔫蔫的,精神萎靡,晚上都在做噩夢,噩夢裡密密麻麻的嘴在她耳邊一張一合,開口,都是李昭昭的聲音,數萬道聲音,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重合在一起,就像進了被洪水創了的養鴨場,腦子都要炸了。
眼下不止是淡淡的青,已經黑了。
俞愛寶:“最近過得可真安生,付雪沒來礙眼,李昭昭也沒給自己惹事,真好。”
俞愛寶坐在書房陽台上,嘬了一口自製的奶茶,翹起腳指頭看看自己漂亮的指甲蓋。
古法蔻丹是環保又安全,就是不固色,她都保護挺好了,之前的正紅色還是
褪成了粉色。要不是她皮膚白,還真hold不住這個色兒。
扭頭:“小狗,奶茶喝完了,再給我倒一杯!”
是的,自製奶茶,小狗自製。
周小果在看俞愛寶新給他買的西洋畫冊,聞言頭也不抬:“你就不能使喚使喚我姐嗎?”
“你姐忙著在樓下院子裡壓腿,再說,我剛給你買了畫冊,使喚使喚你怎麼啦?”
俞愛寶理直氣壯。
姐花了錢的!
周小果放下畫冊,無奈起身:“我也忙啊,你又不止給我買了畫冊,你不還給我姐買了套漢服麼。”
如果說現在國內很多衣服都非常便宜的話,漢服和旗袍另算。
這兩種都得定做,成本耗費大,價格死貴死貴。
周美美學的古典舞,按照少年宮那位教她古典舞的興趣班老師所說,她剛學舞蹈,也不上台,用不著買,平日裡就穿好活動的衣服就成。
周美美正是長個子的時候,等她能上台,現在買的漢服也就穿不上了,那不是浪費麼。
因此,周美美沒跟俞愛寶提起過。
還是俞愛寶昨天心血來潮去少年宮接人,看到古典舞班裡所有女孩子都穿著漂亮仙氣的漢服跳舞,隻有周美美穿著便服,一問之下,拍腿。
“買!”
現在能上得起少年宮興趣班,且上的還不是主課相關內容的家庭原本就不多,尤其是願意在女孩子身上花費甚多的更少。
在山澤市少年宮裡,女孩隻有男孩數量的八分之一!
學古典舞的,更是隻有六人。
這裡有的女孩子比周美美可能還要小一兩歲,但學習時間最短的,也已經超過一年半。周美美剛來小幾個月,基本功還沒練紮實呢,沒定做的漢服很正常,班裡的小姑娘們也沒說有哪個嫌棄她,用異樣眼神看待她的。
但俞愛寶差這點錢嗎?
不差!
既然不差這點錢,俞愛寶怎麼可能會讓自家姑娘受這種委屈。
後世不是有句話叫什麼“年少不得之物將遺憾終身”。
於是,俞愛寶問興趣班老師要了衣服款式後,一揮手,帶周美美去市裡好一點的裁縫店裡給她定做了三套,做這種的人不多,不用排隊,但也得做上將近一個月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