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霧有毒(2 / 2)

千鈞一發之際,沈魚就著薛玉琉的手,飛快地將香灰水一飲而儘,“行了吧行了吧!”

薛玉琉這才拎著她,飛身到了金猴的背上,既能將地上的情景儘收眼底,又能借猴頭的遮擋不被發現。

沈魚趴在金猴的背部,看著一行人急匆匆走進了祠堂。

為首的正是先前她見過的村長,後邊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最後邊的是陳鳴,手裡還牽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應該是陳言提過的姐姐?

她是明日祭典上的神童?

沈魚皺眉,屏住呼吸繼續往下看。

隻見小姑娘被摁坐在地上,幾個男人拿出一截紅繩,細細地在她身上捆了好幾圈,粗糲的紅繩緊緊地勒住她,遠遠看過去,像是嵌進了小姑娘的骨頭縫裡。

在男人們捆住她時,小姑娘劇烈地掙紮起來,哭聲嗚咽,“爹,我不想......”

哭聲剛起,一塊破布就被塞進了她的嘴裡,往上,是陳鳴陰沉的眉眼。

村長抬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當心些,可彆把神童的身子弄壞了。”

眾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把小姑娘捆好,又忙活著去一旁搬木頭,一部分做了一個木架子,另一部分則堆在木架子的下麵。

我不想......?不想當神童嗎?按猴村人對祭典的重視程度來說,難道當神童不是一件好事嗎?

沈魚看著地上升起的火焰,感覺到自己的臉突然開始發燙,血液也有些沸騰,她忙不迭轉過頭,看見薛玉琉滿臉通紅,瞳孔也有些渙散。

“薛道友?”她扯了扯腰間的銀絲,湊近了些,用氣音問他,“你還好嗎?”

薛玉琉的眼尾發紅,眼裡含著些水色,斜斜地睨了她一眼,輕喘道,“不好。你鬆手。”

說罷,他手腕翻轉,銀絲自她腰間收回,狠狠地絞進腹部,同時飛快地捂住了沈魚的嘴。

鮮血噴湧而出,沈魚被疼得一顫,下意識張嘴咬住了薛玉琉的手掌,兩人靠在一起,身上濕濕黏黏,已分不清是誰的血液。

此時,下方的小女孩已經被捆著放在了木架上,下方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她拚命地嗚咽著,淚水溢出,眼神中盛滿了絕望,而村長雙手合十,掌心包著一根金香蕉,口中正念念有詞。

忽然,他的臉上落下一滴不知道什麼東西,濕濕涼涼,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他的誦聲停了。

村長睜開眼,銳利的目光向上方的金猴望去,“你們,去......”

話未說完,外麵“砰”地一聲響起爆破聲,祠堂內的幾人對視一眼,村長急急地敲了敲拐杖,“留下兩個人看好神童,其他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說罷,他又重新坐回去,握著項鏈念念有詞。

祠堂外的聲音愈發大,似乎連地麵也震動了幾下,村長有些坐不住了,命令旁邊剩下的人道,“扶我出去看看。”

他方踏出祠堂,薛玉琉就一把抓起沈魚的後衣領,從另一邊飛身而出。

“等、等一下!”沈魚費力地擠出一句話。

薛玉琉瞥她一眼,腳下不停,肩頭的鷹隼拍打著翅膀俯衝下去,一嘴巴咬斷了捆住小姑娘的紅繩。

待兩人出了祠堂,另一邊的動靜仍是不小,薛玉琉喚出長劍,把沈魚放上去,而後反手一握,銀絲飛射而出,卻在半空中被突然絞斷。

無儘的夜色中,一張臉慢慢地顯現出來,一身全黑粗布衣裳的女子緊閉著眼,雙手向前不斷抓握著空氣,“兒啊......我兒啊、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