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蜷了蜷，握住了鬆軟的包子，馬尾柔順地垂下，坐在麵前像隻乖巧的大貓。
沈魚越看越覺他可憐兮兮的，見他握著包子不動，還以為是他不喜歡，又從乾坤袋裡摸出幾塊桂花糕，想要塞到他空著的右手掌心。
卻不料薛玉琉猛地縮手，衣袖滑落，蓋住他手腕上暗紅色的猙獰紋路，他抿了抿唇，“我不愛吃桂花糕。”
“那好吧。”沈魚也不強求，自己撕開油紙咬了幾口，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咦？師姐怎麼去了那麼久？”
她還有事想問賀稚舒呢。
誰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話音剛落，賀稚舒便踏著白羽劍落下，沈魚瞪大了眼，“師姐！玉珠！”
兩人發髻鬆散，衣裙上濺了好些血點，看起來皆有些狼狽，賀稚舒收回劍，在沈魚旁邊坐下，慢慢喘勻了氣，“我前去探路，正巧遇到玉珠在同天馬寺的人纏鬥，便幫了忙。”
駱玉珠點點頭，“解決完天馬寺後，我們擔心少主，便馬上趕了回來。”
“你們沒事吧？”賀稚舒的胳膊破了道口子，隱約能看見裡麵的森森白骨，她自裙擺撕下一條布，一邊包紮一邊問道，“瞧著四周，你們也遇到傀儡絲了？”
沈魚點頭，“不過沒什麼大礙。師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賀稚舒手下動作不停，“你問。”
“我想知道當年仙魔大戰的事，”沈魚解釋道，“畢竟歸墟畫軸裡麵不是仙魔大戰的遺址嗎？我在想傀儡絲出現得這麼頻繁，會不會是魔神根本沒死？”
賀稚舒蹙眉，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仙魔大戰實在過去太久，當年也沒有詳細的記載。據我所知，當年魔後有孕，魔神倉兌聯合妖主芙溪攻打修真界，是為了奪得龍脈福地，以支撐著魔靈的出世。”
魔靈？沈魚下意識看了薛玉琉一眼。
如若她沒記錯的話，薛玉琉真實身份就是魔靈吧？不過這樣的話，他跟薛家是什麼關係？
“當年一戰實在過於慘烈，修真界折損了幾位大能，才徹底斬殺了魔神魔後及其兩位護法，而存活的其他大能，也身受重傷修為耗損，如今大多都避世不出。”
“當初各位大能反複確認過魔神的確是灰飛煙滅了，這麼多年魔石也未有過動靜，魔神還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沈魚安靜地聽著，敏銳地抓住了一點被忽略的問題，“魔神魔後和護法都死了，那妖主呢？”
賀稚舒愣了一下，“妖主重傷，妖界便降了，百年來同修真界也算相安無事。”
“小師妹，你是想說這是妖主搞的鬼麼？”她有些哭笑不得，“但妖界修靈力不修魔，傀儡絲上麵哪兒有靈力痕跡......”
說著，她也反應過來了，臉色驟然一變，“不對，當初在提花鎮，花妖便是用的魔力。”
駱玉珠也走過來坐下，“當年雲棲好像也參與了仙魔大戰，據說薛沈兩家的小姐便是死在了大戰中。也因為傷亡慘重，雲棲這些年都在修生養息。”
正巧沈薛兩家的繼承人都在此，沈魚撓了撓頭，“青荷同我說姑姑是病死的，其他的沒說。”
說著，她扭頭看向旁邊的薛玉琉，還未開口，他便淡聲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知道？！
越聊越迷糊，沈魚的眼裡剛露出一點控訴，薛玉琉便垂下眼，長睫顫動時挑動了月光，配上蒼白的麵色，她控訴的話瞬間又吞了回去，“......密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