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人好像和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夏有儀還是忍不住多想。
他對她所有的好,是因為真的喜歡,還是隻是把她當成某個人的影子?
沈漫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夏有儀一臉發愣的模樣。
她頓了頓,柔聲問道:“在想什麼?”
“媽。”夏有儀回過神來,隨即說道,“你怎麼來了?”
沈漫將熱好的牛奶放到她的床頭櫃上,在她旁邊坐下:“剛剛就想問你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夏有儀眨眨眼:“為什麼這麼問?”
沈漫看向她,溫和又平靜:“你可是我女兒,你心情好不好,我還看不出來嗎?”
“雖然你表麵上什麼都沒說,但眼睛騙不了人。”沈漫斂眸幾瞬,輕聲說,“媽媽知道,你有心事。”
夏有儀呼吸一滯,表情變得不自然。
“喝杯牛奶,睡一覺吧。”沈漫摸摸她的頭,並沒有繼續追問她,“不管有什麼事,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要知道,爸爸媽媽一直都在你身邊。”她的語調溫和,帶著默默的關懷,夏有儀心頭一暖。
半晌,她輕輕點頭:“好。”
夏有儀拿起桌上的牛奶,還冒著熱氣,喝一口,暖意融融。
*
這一晚,夏有儀睡得很沉。
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動,而後漸漸清晰。
像是看電影一般,她看到了高高的宮牆,堡壘森嚴,在宮牆裡,是有著和她同樣麵容的少女。
這是……誰?
夏有儀眨眨眼,思緒跟著畫麵而動。她看著少女在皇宮裡慢慢長大,她是一國公主,養尊處優、受萬人敬仰,看上去無憂無慮,可夏有儀卻能感覺到,她並不開心。
皇宮就像一座牢籠,禁錮了生活在裡麵的人的思想和靈魂。
宮牆外是何等世界,少女看不到,也出不去。她在皇宮裡過著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直到某一天,她在禦花園看到了一枚玉佩。
玉佩刻工細膩,青白玉材質光潔潤滑,和皇宮中經常見到的龍鳳呈祥玉佩不同,桌上的玉佩做工稍顯遜色,卻一下子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她愛不釋手地將玉佩拿在手上觀看,本以為是誰遺失在花園裡的,可多次打探失主無果後隻好作罷。
再後來,她每隔一段時間,都能在花園的石桌上看到各種不屬於皇宮的物件,就像是專門送給她的一樣,為的就是能讓她在皇宮中排解寂寞。
在少女看不到的角落,夏有儀看著年輕將軍的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堅定不移,卻又透著淡淡的溫柔。
年複一年,少女漸漸長大,很快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也是在這時,外國使臣求親,夏有儀看著女子以公主的身份踏上和親之路,這明明是一條不歸路,她卻走得毅然決然。
在彆國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夫君的疏遠、孩子的離世,女子在宮裡的生活舉步維艱,漸漸懷念起故鄉。
宮女金枝的出現無疑給她的生活帶來一絲光亮,也是她送來的東西,讓女子有了支撐下去的動力。
原來在異國他鄉,還有人關心她。
隻可惜久病難醫,小產後落下的病根,加上這幾年長臥病榻,女子的身體終究還是支撐不住。
最後一次見到金枝,她帶來了故鄉獨有的金翅雀。
女子頓了頓,笑著和金枝道謝,多謝金枝,也多謝她背後的那個人。
一個普通宮女,若無人示意,怎會冒險給冷宮妃子送東西?這些年若沒她幫助,自己恐怕很難撐到現在。
她並不知道金枝背後的人是誰,但他一定非常了解自己,看到熟悉的金翅雀出現在麵前時,女子突然發現她和它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