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裴淮之昨晚弄之前喝了點酒,在床上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霸道,花樣多磨人得很。
周酒剛開始還因為心裡委屈分了會兒神,後來根本沒心思想彆的。
眼角紅紅隻知道讓他輕一些,彆再要了。
哪想到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在裴淮之眼裡,更是一劑猛藥。
生生再來了幾回才堪堪饜足地放過她。
翌日清晨,周酒揉著眼睛不自覺翻了個身,卻被那結實有力的手臂強勢地扯回懷中時,才發現裴淮之竟然破天荒地還在床上,沒有像之前那樣,一聲不吭不見人影。
小姑娘小心翼翼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抬頭看他。
男人閉著眼,薄唇微抿,黑色碎發打在額前,少了分淩厲,眉頭卻還是習慣性皺著,哪怕是睡著,手上力道也不小,那無形的震懾力仍舊圍繞周身,依然高高在上。
枕邊手機震了下,周酒點開,還是小助理發來的熱搜鏈接。
隻不過這回熱搜的不是她。
#宋安安遊輪路透#爆
#宋安安回應#爆
周酒其實對宋安安又作了什麼妖並不感興趣,可緊接著小助理發來吐槽。
【宋安安真的有毒,昨天你熱搜的時候,好多路人誇你顏值能打,結果立刻有水軍帶著她的腦殘粉罵你是小三,被包養,罵了整整一夜。】
【後來有網友說,照片裡的男的看起來很帥根本不是五六十,倒有點像巷深裴總,然後沒多久,裴總那天去遊輪探班和她同框的照片就流出來,爆上熱搜了。】
【肯定是她買的!哪有這麼巧!】
周酒從裴淮之懷中抬起頭,看了眼仍舊蹙眉熟睡的他,點開熱搜。
媒體人大概是忌憚裴淮之的勢力,不敢將他的大名放在熱搜標題,可點進去就能看見,那九宮格裡每一張都有裴淮之和宋安安的身影。
隻不過和她昨晚熱搜的路邊偷拍照不同,這組照片相當清晰,當時遊輪是在近海中央,找個胃藥都困難,角度和像素都不會是遠在小島上的狗仔能拍出來的。
應該是出自遊輪上專業工作室之手,是誰可想而知。
周酒嗤笑了下,點開評論。
【日理萬機的大佬居然親自探班子公司藝人嗎!】
【好寵,我們安安真的是天恒娛樂長公主吧哢哢】
周酒順手再點開宋安安的回應。
宋安安v:無意占用公共資源,老板人很好,隻是像長輩一樣關照員工啦,大家不要過度猜測哦~另外片場拍攝不易,也請媒體朋友們不要再放路透噢,謝謝大家的關心~
周酒:“……”
知道拍攝不易你大可不必自己發圖給營銷號。
評論區畫風像是訓練過一般相當一致。
【敢把巷深裴總當人很好的長輩,你也是第一個了。】
【冷知識:姐夫也屬於長輩!】
【老粉路過,我們安安隻能說是小公主,長公主另有其人。】
【懂得都懂,宋佳妮:你報我身份證號碼得了。】
【愛屋及烏了屬於是。】
【哈哈我們這麼明目張膽,會不會被裴總刪啊!】
看到宋佳妮的名字,周酒不自覺又再看了眼身邊的裴淮之,總覺得心頭像有什麼揪著似的,喘不過氣,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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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裴淮之起床洗漱,吃午餐,接電話,離開翡落灣去公司,宋安安的熱搜仍舊耀武揚威地掛在榜首,並沒有被撤的跡象。
沒過一會兒,醫院打來電話,說是母親林淑娟不願意配合術前檢查,背景音裡能聽到她隔著醫生對周酒說:“你要是不願意結婚,我死都不會做手術的。”
態度異常堅決。
周酒想起昨晚裴淮之說的話,沒敢再找他,索性自己上網隨意找了家相館,讓對方p了個假的結婚證閃送過來。
得先讓母親安心,把手術做了才行。
周酒到達醫院的時候,林淑娟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新聞,周酒才掃了一眼,林淑娟便下意識把手機關掉,塞到枕頭下。
周酒隻覺得那新聞上的照片有些眼熟,林淑娟並沒有給她細想的時間,先開了口:“上回媽媽和你說的——”
周酒知道她要說什麼,忙從包裡拿出剛收到的結婚證,放到林淑娟手心:“媽,不用再給我安排相親了,我和淮之已經結婚了,您知道他的,他能照顧好我,您就放心——”
然而還沒等周酒說完,病床上的林淑娟在看到周酒結婚證上的名字時,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一把將紅本摔回她身上:“我什麼時候同意你嫁給他了!周酒!”
周酒被母親的反應嚇懵了。
林淑娟卻越發不受控製:“人家裴淮之是妮妮喜歡的人,他們裴家宋家門當戶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嫁給他!”
周酒皺起眉頭,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媽,您什麼意思啊……原來你想看我結婚,就是想徹底將我從裴淮之身邊支開是嗎?您根本就不是關心我,您隻怕您那寶貝女兒宋佳妮受委屈?她已經嫁人了啊!”
林淑娟雙眼發直,沒看周酒一眼:“那也輪不到你來嫁他,我們家不配,小時候你和妮妮抱錯,就已經霸占了她四年的人生,她本該一出生就是宋家的小公主,你現在還要搶她喜歡的人,你難道鳩占鵲巢習慣了?!”
周酒一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您也覺得我是鳩占鵲巢?二十年了,為什麼您始終向著她,這樣來貶低我?”
陪了她二十年的親生女兒,到頭來還是比不過宋佳妮那抱錯的四年嗎?
周酒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出了門,一時想不起該往哪裡去。
大概是因為氣的,原本消停了幾天的智齒又開始疼了起來,來勢洶洶,疼得她想掉眼淚,她忍著給裴淮之打了個電話,沒注意到聲音都有些顫。
那邊很久之後才接起:“我在開會。”
“我牙疼。”
裴淮之沒猶豫:“讓王齊飛帶你去牙科。”
周酒那股莫名的委屈勁兒上來了:“你開完會帶我去。”
“我在忙。”
“可是我怕……”也不知單純是怕疼,還是隱隱有了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