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端坐著的幾位高層,麵上雖努力地控製住了驚訝的神情,八卦的耳朵仍舊紛紛豎起。
辦公室內一時間安靜無聲,因而休息室那頭傳來的對話便顯得尤為清晰。
裴淮之高大的身形擋在周酒跟前,將小姑娘嚴嚴實實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中。
男人低下頭,一眼瞥見她身上那件寬寬鬆鬆的男士襯衫,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
嗓音帶著些許暗啞怎麼穿上這個了
這是家裡傭人給他備在休息室應備不時之需的換洗衣物,他先前常常在公司忙到深夜,有時候一熬便呆上好些天,偶爾會直接住在休息室裡。
周酒身上這件顯然是他的,他認得,隻是方才兩人一塊午休之時,裴淮之為了不擾她清夢,沒拉開窗簾也沒開燈,休息室內光線昏暗,因而他壓根沒發現這小東西竟然膽子大到以這副打扮,堂而皇之躺在他的身側。
若是方才他不小心發現了,或許還真不會有接下來那幾場會議。
周酒原本還處在初醒時,朦朦朧朧的狀態,意識還不算太清醒,隻是醒來意識到這是在他的地盤之後,翻身沒摸到人,便下意識跑到外頭來找他。
隻是沒想到直直撞見辦公室裡頭一大堆開著會的人。
好在她隻稍稍露了個頭,裴淮之便擋了上來。
周酒懶洋洋地抬手揉了下眼睛,聽到他的問話,下意識垂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還沒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乾了什麼,便隻覺得身子一下子失了重量,天旋地轉之後,被裴淮之輕輕鬆鬆扛到了肩頭。
一點都不溫柔!
周酒軟綿綿地趴在他肩膀上,抗議地蹬了蹬腿。
而裴淮之像是警告般,抬手在她屁屁之上拍了一下,話語間像是在努力地壓抑著某種情愫∶“老實點。”
輕輕的,其實根本沒舍得用上半點力道。
然而周酒這會兒才剛睡醒,整個思緒都還處在不那麼清晰的狀態,就遭到了這樣非人的對待,自然是委屈得緊,小嘴立刻癟了下來,底氣十足地對裴淮之進行了控訴∶裴淮之!你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你了”裴淮之將人輕輕鬆鬆扛進休息室,還順便一腳將門踹上。
動靜實在不小,把沙發上的幾位自認為見識過各式各樣大風大浪的巷深高層們給震得虎軀一震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直接走,還是繼續留在這。
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站在沙發邊上的王齊飛,後者思索了幾秒鐘,淡定道∶“稍等片刻,裴總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雖說估計一會兒出來,也隻是隨便說兩句話便打發人走,可按照王齊飛對裴淮之的了解來說,他們裴總雖然麵上看起來像個頑劣不羈的浪蕩子,可骨子裡其實還是相當傳統的,不太可能當著一屋子下屬的麵,直接不管不顧地乾出讓人浮想聯翩的事。
休息室內,周酒撅著嘴,不太開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剛才真在裴淮之那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剛剛揍我了,裴淮之,你家暴。”
男人聞言,都快被她氣笑了,他冤枉,可太冤枉了,這可是他玩命護下來的祖宗,彆說不可能舍得家暴,就是連碰她一下,都得時時刻刻注意著力道。
哪成想還是被這嬌氣包給扣了個這麼可怕的帽子。
他無奈地笑道∶“外邊人多,撒嬌被人聽見了,一會兒回想起來覺得丟臉,肯定要怪我的,進來關上門,隨你怎麼叫。”
周酒皺起眉頭,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暖昧?
話裡有話,奇奇怪怪的,從他嘴裡說出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裴淮之動作輕緩地將人抱到床上,隨手按開床頭暖黃的燈,垂眸瞧見自己溫熱的手掌正輕扣在那襯衫衣擺之下,男人不自覺收了幾分力道,這才反應過來,觸感溫軟,綿綿嫩嫩,嗓音已然啞得不行了下邊……沒、穿
周酒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之後,臉頰忽地燙了起來,張張嘴,答非所問∶“我、我洗了澡的嘛……”
7.
裴淮之眸光暗了暗,瞬間換上了另一種色彩,勾起唇暖昧道∶“很好。”
事實是,中午周酒和一塊小組的其他演員草草吃完電視台提供的盒飯之後,立刻投入到排練之中。
小組成員們的狀態都十分不錯,配合得也較為默契,幾場排練下來,表現一次比一次好。
臨近兩點鐘,組裡有成員臨時被通知加了一場通告要趕,大家都對排練結果非常滿意,因而改變了原定排練到傍晚五點的計劃,就地解散。
周酒收拾好東西,終於摸到手機之後,才發現裴淮之已經趁她沒空的時候,乾了那麼多幼稚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