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鹹腥的七仙女(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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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玩家的噓聲和調笑聲引人耳目。

那裡的門口擺放著白生生的蚌肉,各個肥美豐腴、鮮嫩多汁,讓人垂涎。

隻是聯想到餐廳內蚌肉鹹腥的口感,元以晝忍不住反胃。

從建築物的外表並不能判定它是什麼地方,琥珀適時解說,宛如一個合格的導遊:“是我們的禁區。他們會在那裡取樂的,這兒沒有女人,隻有蚌肉。”

孫雲起配合地發出捧哏式低呼:“太變態了吧?”

元以晝並不感覺有多麼意外。按天宮對待蚌無所不用其極的索取方式,遭殃的先是女人,再是蚌肉。不知道那些浮沉在欲海透支身體的人們,是否有那麼一刻想到自己的未來?

不,不會的。他們隻會慶幸:啊,還好,焚身之火燒死的隻不過是另一個物種,隻不過是我的同類罷了,我暫時還活得好好的呢。

還好我不受蚌的青睞,還好要插核的不是我,還好我還能做正常的工作,在父神的庇佑下維持城市的運轉......

還好我是觀賞珍珠的人啊。

哪怕他們的足尖已經沾染到地上腐爛蚌肉的腥氣,儘管他們的雙手浸滿了同胞的血與淚,即使他們高高地站在那不斷下沉入海的屍山之上。

至於同胞......被貝母認可、被蛛網樣血絲吞吃、被一次次送去基地配合插核技術、被父神“偏愛寵愛”的女人們,他們真的當她們還是同胞嗎?

那些按捺不住的玩家已經邁步走進蚌攤後的門內了,蚌殼與珍珠風鈴響起來,又撞在關起的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與低吟聲。

父本放大人的惡與欲望。

孫雲起捂住奧菲莉婭的眼睛,仿佛再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顫巍巍伸出一隻手,也想捂住與奧菲莉婭同樣身高琥珀的眼睛,但看到琥珀沉靜、習以為常的眼睛,猶豫一會,歎了口氣,還是放下手。

元以晝不再掩住口鼻,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腐臭刺激神經,使她更為清醒。

她沒法拯救這座城市。

在這裡,每個人都是凶案的謀殺者,享用屍體的既得利益者。

如果說毀滅“俄裡翁”是一個確切的目標,那恢複“天宮”原狀則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太低估這座城市脫離農業社會後的進程了,人竟然會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告訴每一個被汙染的人:看看你的周圍吧,看看生你養你的土地變成了什麼樣,看看你的妻子、母親與女兒......

那沒有用。

被汙染的又不是她們,被苛責、提到和攻擊的卻永遠都是她們。

她的胃在氣體侵襲下蛄蛹著酸水,身體卻被人撞了一下,幾欲作嘔。

“您怎麼了?”孫雲起看見撞人的是個老太太,到嘴的質問又憋了回去。

老太太頭發花白,肉撐不住皮,皺紋掛滿全身,隱隱可從那縱橫溝壑內窺見增生的疤痕。

換一種角度來說,歲月掩蓋了傷痛,它並不是殺豬刀,而是安神劑。

女人與歲月和平共生、相處至老,時間永遠不會擅自給人打上“賞味期”和“保質期”的標簽——如同眼前的女人,她的蒼老反使人看著安心。畢竟這詭異的天宮內看不到女人,尤其是年紀如此之大的女人。

老人並不管孫雲起的呼喚,低著頭在地上反反複複地尋找著什麼。其情狀讓人想到被關在玻璃箱內不斷轉圈反走的貓,這是一種刻板行為,昭示了神經方麵的病變,也可能是某種心理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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