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力量有些微差距,憑借手上這把剖珠刀和對付怪物的經驗,孫雲起相信自己不會在幾個手無寸鐵的人手下受傷。
胡芙和琥珀沒問到軍械庫在哪,珊被纏得煩,不知何處去了。
晚間已到,工人們又將黑板換上。
黑暗裡,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水聲混合在一起,緩緩攀爬上石板路。
那幾個男人顯然是明白天宮市近年來的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哪怕顫抖著腿也要邁開步。
如果不逃,此刻所有人都會淪為夜晚中肆虐囂張蚌怪的口下亡魂。
男人在刀刃麵前驚恐地瞪大眼睛,不斷轉動眼珠尋求生路。
說話時誰都硬氣,看見真家夥腿比誰都軟,這大抵是他們共性。
當看見黑暗中渾身發光的琥珀,他吊著嗓子尖聲道:“珍珠!市長要找的珍珠在這!還有旁邊這幾個獵......”
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臉部肌肉瞬間因為疼痛和恐懼扭曲,原本生動的眼神此刻變得空洞、呆滯,仿佛靈魂已被瞬間剝離身軀。
男人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著,想要呼喊暴露元以晝幾人的身份,卻已發不出聲音。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滾落,□□濕了一片,種種液體與喉間滴落的鮮血融為一體。
他雙手顫抖地想要抓住胸前這柄奪取他生命的死神之刃,身體卻是一軟,滑跪在孫雲起刀下。
有一支細小的空瓶試劑從鬆垮、開敞的褲口袋中掉出,滾落在夜中的地上,已經無人去在意。
他死了,他的同伴屁滾尿流地逃走。
連收屍的都沒有。
孫雲起依舊僵直地握著刀把,視線仍停留在男人站立時喉嚨所處的虛空。
她的餘光瞟到他依舊輕微掙紮著的身體,他無力的雙腿踹蹬的幅度越來越小。
他的生命就這樣在驚詫與意外中走到了儘頭,留下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
“男市長的動作真快,連市民都知道目標人物是什麼樣了。”
元以晝沒對孫雲起殺人的舉動表露出任何反應和情緒,現在不是回味或分析的好時機。
胡芙和琥珀沒問出軍械庫的位置,暫未裝備武器和力量的小隊需要做的隻是走為上計。
【係統提示:您未能識彆需要處理的對象,殘忍殺害無辜、單純、善良、不懂事的天宮市居民,已觸發追逐戰:蚌怪的虐殺。】
是父本。
“無辜、單純、善良、不懂事?”孫雲起暫時從愣神中抽離出來,不可置信,“至死是男孩兒是吧?這市民不會是父本家的熊孩子吧?”
“蚌怪還挺不識好歹的,咱們跟它們無冤無仇吧,”邊撤退,元以晝邊說道,“它們索命的優先級目標難道不應該是這些男人嗎?”
她猜得果然不錯。
誰與那些日夜折磨它們的種族有同種氣息,蚌怪分辨得是明明白白。
它們的外殼堅硬如鐵、邊緣尖銳、閃爍寒光,露出巨大的口器和鋒利的齒舌,朝著其餘幾個嚇得屁滾尿流的男人而去了。
最單純純粹的應該是這些自然之物才對,哪怕異變了,也葆有一份是非之心。
遠處拚命逃跑的男人被蚌怪的尖銳外殼劃破手臂,又被鋒利的齒割開頸動脈。
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蚌怪的口器。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