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仍然是市長,”那封信這麼說,“我已經退居幕後,感覺在家中執掌妻權要更加輕鬆,我的丈夫對我很好。”
估計是她原來的姐妹,本來也是有官職的,開篇就這麼婆婆媽媽的,真是讓人感到厭煩。
給自己找事做什麼?就知道是這些家長裡短的事。蓋伊不耐地想扔掉信紙,卻被一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蓮娜。
怎麼又是她!?
“我知道,最近我的先生和你在購買珠核、插核技術和二代普勒俄涅方麵有些齟齬。親愛的,相信那並非他的本意。他是個很好的男人,為了我,他都沒有給其他女人名分。”
“親愛的姊妹,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我就知道他的異常是有跡可循的,原本他並不是一個暴躁、不好商量的人。”
“你應該知道蓮娜。自從我先生和她吃了一頓飯,他就變成那樣了。我聽說過她的大名,我們終其一生都該防範這種女人!為了你們城市的聲譽,你難道不該懲罰這樣邪惡的、人魚一樣的女人嗎?”
“聽說你們那在搞什麼獵巫行動,我看是一點成效都沒有。她的宴席很有名,下次就要邀請你了,是嗎?請你轉告她,讓她要些臉——或者,你直接將她判為女巫。你應該會可憐可憐我的吧?畢竟愛情是最不能被褻瀆的,我記得蓋伊死的時候,你傷心得許久都沒有和我們聚會過,一晃已經很多年了。”
蓮娜的宴席。
蓋伊放下信,抬頭看向窗外。
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奧菲莉婭一路狂奔,指引人魚在黑夜的水中四處奔流。
水的情況不太妙,它們好像受到了什麼汙染,散發刺鼻、不詳的氣味,甚至能夠在皮膚上留下灼燒感。
一人一豹最終停留在一處學校。
“你確定是這裡?”臟汙的水包裹了芭特弗萊全身,現在隻有一雙藍眼睛盯著奧菲莉婭琥珀色的眼。
屬於不同綱目的動物應該是不互通的,但變成豹的奧菲莉婭仍然可以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皮肉緊實的小豹微微伏低身體,喉嚨裡發出柔和低沉的咕嚕聲,表達她肯定的答案。
這裡附近沒什麼危險氣息,看起來好像是學校的宿舍區。
由於是貴族學校,管理人員不會乾涉學生的日常行動,因此在這時間沒看見有防衛、巡邏的人員。
這使小人魚終於有了喘氣的間隙,她突然向奧菲莉婭提出一些零碎的話題。
“你需要教我一些人類的語言,”芭特弗萊說,“你很有語言的天賦。”
奧菲莉婭沒意識到對方聽不懂自己說話,唔哩唔哩問:“為什麼?不用學習人類的語言,你說什麼,我們都能聽懂。”
芭特弗萊好像知道她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們能聽懂。但歌聲不一樣。”
她起調,不需要刻意調息釀氣,便有一段綢緞般的樂律從喉間溢出。
那聲音的音質讓奧菲莉婭想到西湖的水,她曾去龍州旅遊,在這塊著名的景點駐足。西湖蕩漾的水柔軟而肥,幾乎不反射日光,卻像羅錦,一寸寸地將天、雲、柳葉都織入它平緩的肌理。
她隻能理解這歌聲其中幾個字的意思,彆人聽到如此深海天籟,到底聽不聽得懂,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