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鹹腥的七仙女(二十六)(2 / 2)

二十萬!她現在欠了十六萬,要是一舉得到這二十萬積分,她既可將債務還清,又能多得幾次使用道具的機會了。

儘管父本係統沒說明負債會有什麼懲罰,但她可以料想到,積分為負,最後結算時父本一定不會放過她。

“活的當然比死的好,”元以晝氣息虛弱,但聲音卻很堅定,說出了幾個錢德勒自己都未曾想過的角度,“你留我在這,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東西嗎?否則下水道裡,早趁我暈倒之際將我殺死了。你看見我的臉了麼?殺了我,你真會覺得心安?”

心安?

錢德勒做事從不考慮他人想法。從出生開始,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寧日子。自幼喪母的生活使他像老鼠般四處遷徙、東躲西藏。

直到他遇見了蓮娜,之後,又偶然瞧見普勒俄涅,幸運地得到了她的血。

他隻記得母親在家中被拉去,臨走時仍然不忘叮囑他複習功課,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

他哭喊著扒住門框,但幼稚短小的手臂根本無力和那群男人抗衡。被推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灰之時,他看見了那人毫無感情的雙眼。

路過的同學在一旁看好戲,嘲諷地看著這個被老師譽為天才的男孩低頭,狼狽地在蚌肉和臟汙堆聚而成的垃圾中掙紮。

普勒阿得斯,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一定會學習、成長。

直到有一天,他要她也這樣跪在自己麵前,他要撤去她所有的光環和庇護,叫她向他道歉、贖罪!

“心安,我當然心安了。就算你是普勒俄涅,那又怎樣?”錢德勒笑,笑容雖然觸及皮肉,但由怒氣和癲狂混合製成,劇烈起伏的氣息幾乎要衝撞到元以晝鼻子上,“墨洛珀、普勒俄涅,我不會因她們的名諱而懼怕分毫。這架子上的每一瓶試劑,不是叫‘普勒俄涅’,就是‘二代普勒俄涅’。”

想憑此拿捏他嗎?

女人們為什麼覺得隻要和母親扯上關係,他就會真的在意並甘願受縛?

有時候,母親隻是他的擋箭牌,一個好用的籌碼罷了。

他已經失去母親太久,母親現在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求而不得的意象,一種可以隨時給他刺激、調動起憤怒情緒的試劑。

隻有時刻舔舐這道名為“失去母親”的傷口,他才能有動力克服懶惰和某些虛無主義,繼續在人世間渾渾噩噩地過活。

情緒是刻在人基因中最原始的驅動力。

他看著元以晝陡然睜大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母神應該任我予求。”

元以晝心下一涼。

看來,戀母也並非是對母親百依百順、嚴格遵守恭敬孝悌禮儀的。

這群男人的戀愛、愛慕,包括喜愛,雖都帶著愛字......但實質上並沒什麼兩樣。

那是侵略、占有和毀滅。是勢要將所“愛”之人、所愛之物敲骨吸髓、吞吃乾淨的掠奪。

就像天宮每一個人對蚌所做的那樣,蚌殼、蚌肉,裝飾、食用,每一處都仔仔細細搜□□淨,無所不用其極。

錢德勒和蓋伊,錢德勒和俄裡翁,根本上同出一源。

彆看他用普勒俄涅的名字為這些閃著藍光的美麗試劑起名,顯得自己有多愛母神、多麼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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