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起開啟的支線任務正是“複活墨洛珀”,她們需要收集所有異變的貝母,再去神殿完成最後的程序。
見她的隊員以學校的貝母率先完成搜集進度的四分之一,元以晝自然也不甘落後。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在去基地的路上央求“中央勝利”的老板蓮娜給她那隻酒館中收藏的異變貝母。
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從元以晝蠱惑般的言辭中縱身抽離,又或許是忌憚元以晝會突然反悔,將她大逆不道的狼子野心告訴錢德勒,蓮娜爽快地答應了。
她當即就掏出那隻有對講機功能的電話,吩咐男侍者們快速將異變貝母送來,充作元以晝倉庫中的新款。
於是,元以晝滿意地看到“複活墨洛珀”的任務進度變為“2/4”,相信孫雲起下一個目的地就是蚌攤。
最後一個異變貝母在哪?
是她此行正要去的地方,基地。
想到能順便獲得關鍵道具,即便馬上麵臨殘酷的實驗,元以晝也不怎麼感覺到害怕了。
當時在基地中走馬觀花中的隨意一瞥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異變貝母不似尋常雙殼類生物,它的殼和那些醜陋嶙峋的蚌怪一般無二,隻是體型撐漲了數倍有餘。
它是不自然的,自然界的蚌貝沒有生得這般怪異寒磣、灰容土貌又百拙千醜的。
但又沒有什麼比它更“自然”了。
自然極為澎湃奔放、包容萬千,誕生出成億成兆的基因排列和多樣物種。
人們所說的“自然化”,往往都是將動物驅趕放歸至深山野林中。此時,往常乖巧溫順、眉清目秀的狗貓,可能會因返璞歸真而忽然齙牙齜嘴,顯出凶狠本性。
吃了墨洛珀血肉的貝母不像受到了什麼折磨,它們歡愉得很,甚至放飛自我地亂長一氣。這突然得來的澎湃能量使它們層層疊疊地長出一摞摞的甲殼,疊羅漢一般堆聚成小山似的體型。
那麼,最自然本真的女性,會是什麼樣?
正感慨著“自然”定義的元以晝突然與一人相撞。
那人急匆匆地回頭,歉意鞠躬低頭連連,但又沒有與她們搭話。
她的注意力和聲音全被手裡那塊對講機吸走了:“對對對,是是是。你們就按照我這個設計圖紙來構造,不要有一點偏差!一分一毫也不行!”
女人。
這是一個女人。
說來也是奇妙,天宮這樣女人罕見的地方,她一路走來、見來、遇來,身邊不缺女人。
元以晝對此感到內心十分慰藉。
如果不是母本開辟的另一條道路,恐怕她就要和那些小隊中的男人們跌跌撞撞、擠在一塊兒吃父本給的餿蛋糕。
哦,說不定還要忍受和那些男人虛與委蛇的打交道,光想想就感覺難受。
手持對講機的女人留著及腰的長發,眉眼卻沒什麼柔和的味道,骨骼趨勢與大部分女性的走向並不相同。
她疾步離開了元以晝的視線。
元以晝的嘴唇隨著她離去的方向改變朝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