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兩天媽媽怎麼了》全本免費閱讀
如果不是為了母親,誰會管墨洛珀和琥珀。
芭特弗萊從一開始就想這麼說了。
和孫雲起從教會牢籠中逃脫出去,她得知她們和琥珀相遇相知的故事,一直感到疑惑。
墨洛珀不是化成貝殼了嗎?
遵循遺留的經驗,她隻知道其可以在人形與雙殼類動物之間自由轉換,卻對她產了珍珠、有個女兒的事實不甚明晰。
以往她知道珍珠重要,卻想不到她竟然會是一個人,這一輪又隨機抹去了她對關鍵信息的記憶。
但那都無所謂了,她在基地的溶液裡已經心如死灰,數著日子等待,靠和母親有關的回憶度日。
她一度以為什麼都無可挽回。
實際上,遇到元以晝以後的行程裡,她隻是在強逼自己履行提供助力和外援的責任,這一切都刻在了腦海深處,變成了肌肉記憶。
芭特弗萊一直難以提起精神,她偽裝著有強健的活力。
跟著她們遊來遊去,鱗片都在地上磨出了火星子,下半身也有些不適難忍——由於長期浸泡在天宮的臟水中,靠近腹部、位於尾鰭的生殖孔位發生了一些隱秘的轉變。
她們的生殖器官並符合人類的直覺,和哺乳動物一點也不相同,它們並不處於尾巴與人類軀乾相接的地方。
儘管它們隱蔽地藏在魚尾中,卻依然不能抵禦那些細微的痛苦。
她現在確信她患了那什麼,人類語言中的,“不孕症”!反正隻要這個部位出問題,一律都被打為“可能影響生育”。
在天宮,根本沒其他名稱可尋覓。至於人魚族為何沒有對此的界定,答案顯而易見,她們的生育過程和人類並不相同,甚至輕鬆不少,她一直沒這方麵的困擾。
更何況,以前環境很好。
人魚雄性也難以逃過此劫,她們的生殖孔位和工具都在尾巴上。想到這一點,芭特弗萊還是有些欣慰的,雄性也不可能免於遭受臟汙水質的痛苦。
了解琥珀和墨洛珀關係匪淺的這一信息時,這顆真正的“人形珍珠”已經被蓮娜抓住束縛起來。
她會是什麼至關重要的人物嗎?
芭特弗萊不太了解,也沒什麼心思去管。
她外表雖是少年,內心卻已蒼老困頓,多次失敗將她打成了習得性無助。她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點切入、又如何達到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黎明。
生活是裹挾著她一生的龍卷風,追逐善變的風暴已讓她在每一個春夏秋冬精疲力竭。
比如現在。
所有的風都變成了海風,因為陸地成了一片汪洋。
海風狂暴而凜冽,攜帶著鹹濕的氣息席卷整個城市。巨浪洶湧而來,如銀色巨龍在狂風中翻騰。它們拍打著廣闊水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濺起的水花高達百十米,碎裂後的水滴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這樣的場景讓芭特弗萊想起了人魚和人的戰爭,不過與現在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海洋的版圖從未拓展得如此之大。
曆史上一直存在著大洪水的故事,無論哪一片國家和區域都傳唱著這樣的文字。
芭特弗萊一直以為那是虛假的。她生活在這片海洋不過幾十年,根本不知道以前是否真正發生過這些。
但母親好像有所了解,她一直說很久以前,這片土地其實是海洋。
人類生活的軌跡扭轉了天氣和土地,海洋像碰到了洗潔精的油汙逐漸退去。她們生存的地盤也在逐漸縮小。
她深有同感。
以前是一群女人在掌管著這片土地,她們尚且能夠和諧一起生存;後來,另一群人謀權篡位,甚至請了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