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抵禦得了困境中一支普勒俄涅的誘惑,他們太需要凝心定神、釋放壓力。
在意識模糊又清醒的兩極極樂中,還沉浸在被信徒拉起救贖的驚恐、感動的男人長呼一口氣,和那些人一樣骨頭癱軟下來。
錢德勒的聲音傳來:“我們都有罪,故天降神罰。然我得普勒俄涅之信賴,覓得此處聖地。捉得了俄裡翁的走狗普勒阿得斯……現我要求在座各位歸順於我……否則……”
男人的眼睛被吃驚擴大了。
他本是政府官員,從事外貿,從未看到過市長這般模樣……
她一臉怒意,被捆綁在高台之上、錢德勒的腳旁,隻露出些許頭臉,沒人注意到她。
一棵癱倒的海草。
“否則,即刻趕離此處。”
潦草搭建的高台之上,錢德勒最後一句話飄搖而來。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恰好與男人對上。
蓋伊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直轉直下!
幾乎是一天前,他還是在市政高樓辦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市長,坐擁一整座軍械庫,又掌控萬千人的命運。
而現在他被困囚暗道。
錢德勒攻來之時,他著急忙慌命親信開啟軍械庫。地震使他的軍團不知蹤影,唯有寄希望於裝備武力。
結果——他得到了什麼結果?
來報說軍械庫被搬空!
他不知道逃往哪裡,亦難以獨自麵對洪水海嘯和地震。
他想看看錢德勒有什麼底氣來捉他,結果卻真的接觸到了認知範圍以外的東西。
他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可以讓人生活在海底。
自然,一切都有跡可循。幾天前,天宮就已經發生悄然的轉變。
“怎麼樣?順手嗎?”元以晝看著玩轉剖珠刀的士兵,略帶讚歎地道,“看來你們還沒有忘記。”
剛喝過藥劑的老太太頭腦清明,她有些一言難儘地看著這個坦然自若刷臉進來、又為她們解除枷鎖的女孩。
感覺好像看見了數年前領軍作戰人魚首領的女兒。
“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麵對元以晝微笑而滿含期待的雙眼,她卻搖搖頭,輕聲說,“就算我們這些老骨頭還記得什麼,也沒人感興趣。”
更何況普勒阿得斯之戰後,市長就已經收繳了她們所有武器。
同為女人,她怎可以這麼做?
她看見元以晝的眼睛暗下去,剛才還柔情似水的眼睛轉瞬變得僵冷。
她沒時間一一獲得所有人的支持。
特殊時刻特殊對待,沒法用溫吞的態度打動人心,那就直擊其軟肋。
元以晝看著母本發布的任務,“儘可能獲得雌性的支持”,毫不猶豫地動用聆聽的天賦。
哪怕隻摳出些許字眼,她都能自己添油加醋地描述出這群被曆史遺留在人世的士兵心中所想。
結果比想象中要好,雖然不能看見她們的名字,但是能聽見她們執念最深的東西。
但是……那些東西,真的有必要訴之於口嗎?
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