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麵無情的大海吧,誰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信徒和政府人員忙碌地穿梭在會場之間,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愈發忙碌。有的正在調試音響設備,確保錢德勒的聲音能夠清晰傳遞;有的則在檢查投影屏幕,保證發布會的內容能夠準確無誤地展示。
他們將錢德勒的大部分實驗器材搶救過來,現在,它們雜亂地鋪陳在幕布後麵。還有一個大家夥的蹤跡未被完全掩藏住,它無需用電,也沒有雜亂的數據線,它依然在那一遍遍地放射探照光,幽藍之眼在核心處以不變的速度轉動。
像錢德勒一樣,仿佛什麼都不能影響它,不過它更像是從異世界來的高科技設備。
在會場的幽靜一隅,幾位設計師正緊張而專注地核對著展示區的每一寸空間。他們手中輕盈翻轉著各式各樣的海洋元素裝飾,匠心獨運地將其布置在會場其中,自然,大部分都是蚌殼。
海燈映襯下,這些裝飾品猶如珍珠灑落在人們眼簾,引人對於往日時代沉默的哀悼。
會場的心臟地帶,一座宏偉的圓形舞台已傲然矗立,準備就緒。舞台四周訓練有素的信徒以如影隨形的陣列嚴謹巡邏,偶爾還能聽到他們經典的接頭語:“永為錢德勒主教效勞。”
錢德勒主教,錢德勒主教。
那個一舉將他們從黑暗和絕望中撈起的男人,那個年輕又才智超絕的男人。
吸食了普勒俄涅興奮得使下肢被喚起的男人們翹首以待,但先上台的是個女人。
那女人一身修女服飾,從觀眾席前排站起,走到台上:“歡迎你們,幸存者。”
她的語調溫柔、眼神和善,充作末日裡撫慰情緒的安神劑。
安娜隻說了這一句話便下台了,她的工作就是裝點門麵,現在她已經完成了這輕浮的工作。
“輕浮”並不是貶義——因為這樣輕飄飄、不帶任何實質性權力的介紹工作永遠是屬於女人們的。準確來說,隻屬於一小部分女人。
她們往往必須擁有還算說得過去的外貌或者是身份,男總統的夫人或某首席的女人,具備顯赫地位和優雅雍容的氣質。如此,她們才有資格出現在重要的講話場合、現身於高高在上的銀幕,獲得講漂亮話的機會。
她們的工作內容僅僅是說一些官話,僅此而已。她們的職責是用“男社公認女性化”的外貌和音色撫慰人心。
錢德勒終於上場,他和煦的笑容激起場上歡呼的浪潮。
他直切主題:“各位朋友,嗯……不論是普勒阿得斯的手下,或是原本一直跟隨我的,你們不會拒絕這個稱呼吧?畢竟大家現在可都身處在我麵前呢。”
他那句“否則立刻遣離此處”還深深印刻在男人們心間,有些原本在市政大樓工作的打了個寒顫,如履薄冰地看著錢德勒,沒人敢回話。他們看見市長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更是縮了縮脖子。市長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日,不,或許是下一秒!錢德勒會怎麼對待他們?
而另一部分人則恨不得開啤酒濺酒花、吹口哨了:“噓——噓噓!永為錢德勒主教效勞!”他們是從始至終都對他忠心耿耿的信徒,沒少受到教義熏陶。
錢德勒沒有仗勢欺人,他頗和善地沒有點出“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