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把情感表達得太過隨意!擁抱、親吻,這些原本神聖的動作在她們之間是廉價的暢銷品。如此下去,愛情和親情還有什麼區彆?”另一個男人附和。
“她們對隱私權的忽視簡直令人發指!”一個年輕男子激憤地說,“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男孩們都看到女人們各種各樣的姿態了,如何學會尊重女性?”
他實際想說的是“女人們不懂得營造出美味可口、引人欲望的模樣,實在是太沒規矩”,但話語在口腔中轉了彎,就變成了冠冕堂皇的指責。
女人們沒法說話,有舌頭的也不敢說話。即便舌頭存在,其作用也接近於無。
但無可否認的是,在男人們的爭論聲中,她們仍然不受影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那份銀幕上從多年之前傳遞而來的親密與溫暖。她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而這樣天然的、柔軟的情感流露讓錢德勒感到如臨大敵。
正在此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或許我們應該換位思考,這種生活方式並非全無道理。親密無間的感情不正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需求嗎?”
人們都去尋找發聲者,尤其是女人,她們對這句話深感認同。
錢德勒眯起的雙眼已經先一步攥住了這人。那是個男人,矜持優雅地發表冷靜客觀又中立的看法,但他偷瞄周圍女人的眼神沒有逃過錢德勒的眼睛。這隻不過是一支在激流中保持溫和的水流,想要通過周圍猙獰和唾沫橫飛的嘴臉彰顯自己是個好主子,他看上了這兒的那麼多女人。
“但這種過度的親密會導致依賴,讓人們失去獨立的人格!我們有理由相信,女人們正是在這種有毒的氛圍中一步步變成如今孱弱的樣子的,”馬上有人出來反駁,“看看她們以前的姿態,膀大腰圓、屁股肥大,一定能生出健壯的小犢子們。”
從哪混來的低等賤民,言語粗俗。錢德勒如此想著,但臉上依然保有平靜自然的傾聽神態,那是他慣有的麵具。
女人們閃爍、期冀的眼神像一味猛藥,刺激得發聲男人飄飄欲然,他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的床上會排隊躺好多少“自願的女人”。
為弱者發聲真是很容易、很簡單的一件事啊!隻要嘴皮子上說幾句,她們就會感恩戴德地看著你。至於要實質性幫助的?拜金女!
他站起來,像錢德勒之前一樣振臂高呼:“依賴並不等於失去獨立,關鍵在於如何引導。我們是否應該尊重她們的選擇,而不是一味地批評?”
另一人冷哼:“她們總有一天會意識到這種生活方式的弊端,報應現在不就來了?無論如何,我永遠無法認同。”
孫雲起緊握拳頭,語言的力量和文字其實不是同一回事。她也曾在網上和人對罵過,但大部分時候,她都不願讓仇恨和憤怒這些負麵情緒剝奪自己的能量,所以隻是嘲諷辱罵一通就把對方拉入黑名單,不再回應後續所有。
文字是一維的,單程的,具有跨越時空的能力。語言是有聲的、三維的,立體地在人耳邊嗡鳴。聲音振動是實體的力量,它會確切對人體造成傷害。
現在,孫雲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