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起來像最可憐的打工人,攢了許久的彩禮錢不知被誰揮霍一空,隻能呆愣在原地等待副本最終的抹殺審判。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不要了!”男人的手宛如碰到了毒蛇,神經抽搐地將剛還視若珍寶的道具丟棄。那物件正是一顆珍珠,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以後,蒙上塵灰靜止不動了。但他的積分依舊維持著顯示鮮紅的負數。
“快,快獻祭啊!隻要把墨洛珀的靈魂丟入池水,我們就能通關了!”
【之前他們一邊恢複,一邊等待你。為的隻是在你身上品嘗到絕望之人的痛苦。】父本係統撇撇嘴,它覺得元以晝的絕望和苦痛一定很美味,但她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從她臉上看不見任何脆弱的蛛絲馬跡。
“這些債務隻是暫時的,”人們看著說話的元以晝,驚覺她的臉龐與俄裡翁如此相似,連帶著她說出的話都有了幾分可信度,“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們,聽說過人死債消嗎?”
最後一個字落尾,男人們一個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感到不能呼吸。他們的肌體在短時間內被疲憊的陰霾籠罩,生命脈動變得衰弱無力。
俄裡翁身形略有不穩,他緊緊抓住池子的石頭邊緣,看著眼前的異象。
“完全版的二代‘普勒俄涅’可以使人爆體而亡,那麼,你們之前曾攝入的藥水會在人體內發揮什麼功效?”
看著眼神逐漸黯淡、身體逐漸失去生命力的玩家們,元以晝說:“器官承受不住大量的代謝,它們在煥發出短暫的生命餘暉後,儘數衰竭。”
在這之前。
“錢德勒肯定會用你的血研發出效用更強烈的藥物,”利伯蒂說,她很擔憂屆時元以晝不能戰勝他,“但我們也不是沒有生機,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永生,他沒有真正深入這項研究的陰暗麵,以為它是不需付出代價就可獲取的神諭。”
“那之前的那些版本呢?”元以晝追問,她已經給士兵們服下了那些神奇的藥劑,她們雖不能完全恢複至盛年狀態,但也獲得了充沛的力量。
“慢性毒藥,器官衰竭。”利伯蒂隻是強調這兩個詞。
然而,當元以晝滿懷歉意地向那些女人提起這一切時,她們卻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怒火中燒或萎靡不振。
“我們已經活得夠久了,是吧?”老兵用手肘碰碰身邊的朋友。
“能出來已經很幸運了,之前我的身體還足以支撐我站起來走路呢。現在心願已了——死不死的,又有什麼所謂呢!”
“司令,能跟著你走到現在這一步,我已經很滿足了!”
當時,她們是這樣說的。
發間的銀絲為她們的臉龐增添時光的厚重,將歲月的智慧與穩重織入她們的發梢,使她們的風采更顯深邃迷人。那份看淡死亡的氣度平和而淡然,不是戰場上衝動和焦慮的另一群人可比的。
會場上觀看這一切的沙丁魚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假如喝了藥劑的男人們會器官衰竭,那麼士兵們自然也逃脫不了這悲劇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