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鹹腥的七仙女(七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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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不動了?”

“母神怎麼了?”

元以晝晃神的模樣被每一個女人看在眼中,她們此刻口中連半分唾液都分泌不出,緊張地盯著她下一步動作。

此刻,腹部是久違的寧靜,作為情緒器官的胃也不再因焦慮、壓力或死亡的脅迫叫囂,每個女人都極為珍惜這一刻。一旦擁有自由和身為人的感覺,沒有人會再想將其放走。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曇花一現,”有一些人默默地涕淚橫流,她們在胸口比劃錢德勒時代的手勢,“彼岸之光,閃爍不定,是死亡......還是救贖的指引?女人隻會帶領我們走向死亡。”

一旦女性領導者不符合她們單獨針對其製定的高標準,就會被詬病、被指責,被稱道“不適合”,被極力說明“這個世界還是不要由你來掌控了”。

安娜的靈魂粒子漂浮在這個女人的身旁,她有些迷惑,以前的她絕對會讚同這樣的說法。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死亡是可怖的,可如今死亡留給她的印象隻是意識消失前的片刻痛苦和錢德勒的手爪所帶來的窒息感。

而她現在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這個世界。“死亡”,絕非那女人口中那般萬劫不複!因此,“女人隻會帶領我們走向死亡”一句,如今聽起來竟然無比諷刺。

如果死亡也是生命存在的另一種形式,如果生命始終這般生生不息地輪回著,那這些指控算什麼?

會場上響起嬰兒甜美的睡眠聲和一個母親清淺的哄唱,身為人時,安娜是無法聽取這些極低分貝的聲音的。但現在它們每一個音節都在她靈魂內回蕩,漸漸地在她的重複和回味中如雷貫耳。

隻有女人可以誕育生命,隻有女人是生與死之間的舟。無論元以晝帶領這個族群走向什麼樣的境地,是生還是死,都不重要了。因為生可以死,死可以生,女人可以自由靈活地在這二者中間進行兩極轉換。

不......也許還是重要的。

看著元以晝極力支撐著在血泊中揚起那張臉,安娜突然改變了想法。

如果死和生的狀態都無所謂,那人們為何還要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

若生時可以接受任意一種生命質量和存在狀態,那利伯蒂為何要站在台上,那些士兵們又為何而戰?

倘使死後所變成的靈魂粒子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她為何會看見一個女人突破限製、抬起了透明的手,想為那紅發女孩兒擦去淚珠?

能夠生育、能夠誕生和死亡並不是女人什麼都不做的理由。

她們還必須掌控生育、創造生命、執行死亡!這些權力必須都緊緊地攥在手中,否則她們便會一直躺著誕育,於狗豬牲畜又有何區彆?!

期冀他人能不趁人之危,滿懷赤子之心在一旁照料守候,更是天真愚蠢得可以。他們隻會摩拳擦掌,思考如何將鏈條套在人脖子上。

“怎麼做,才能得到那條舌頭。”元以晝咬緊牙齒問。

元曄興味盎然地凝視銀幕上元以晝的臉。

無論重來幾次,她都看不夠那張臉上所呈現的表情。

血液在她的臉上,成為了獎章。她的臉是一麵榮譽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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