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李建昆提前一刻鐘來到小院。
院門沒開,他自然有鑰匙,大門鑰匙共配了五把,他們四人各一把,最後一把在商戶手上輪流。
來到2號鋪,金彪比他更早,小老弟帶過來了,一虎頭虎腦的小夥,說是剛滿十八。
但旁邊還戳著一個頗有姿色的姑娘,紮倆麻花小辮,甩在身前,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嘴。
“小虎,叫昆哥。”
好嘛,人如其名。
小老弟趕忙喊人,眼裡透著抹崇拜,可算見著活的了,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彪子哥背後有個東家。昨晚彪子哥回到家,又找他和他父母,長聊兩個多小時。
讓他知道更多事,這位又有才華,又能混社會,他做夢時才想過成為這樣的人。
“昆哥。”哪知旁邊姑娘,也細細地喊一聲。
李建昆回應過小虎後,大抵已經猜到這姑娘是誰,但仍問道:“這位是?”
金彪朝他擠擠眼,笑嗬嗬道:“就和亞軍說的那個,叫魯娜。”
魯娜?
不知為何,李建昆腦子裡忽蹦出一段旋律:魯娜娜魯娜娜,魯娜魯娜,魯~
名字倒是好記。
盤正條順倒是真的,搭配臉蛋,配金彪和陳亞軍這倆貨,綽綽有餘。
他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金彪搶先開口道:“建昆,是這樣的,魯娜這次不光過來幫忙,咱們這不是缺人嗎,我跟魯娜說了,她想來這邊上班,您看?”
“誒?她不是有工作嗎?”李建昆問。
魯娜自己回話道:“就一臨時工。”
這種好事,自然求之不得,知根知底的人太難尋了,瞅著這姑娘也機靈,李建昆笑道:“那太歡迎啦!要不先乾著,工資後麵再說,魯姑娘看怎麼樣?”
魯娜喜上眉梢,嗯嗯應下,“昆哥叫我小娜就行。”
她之前的臨時工,月工資是22塊7,金彪和陳亞軍拍著胸脯保證,來這邊上班,不翻個倍,他倆貼。
“小虎你也一樣,好好乾,我會視情況給你開工資。”
“曉得了昆哥!”小虎甕聲甕氣道。
“小娜小娜,餛飩來嘍!”門外傳來聲音,竄進一隻舔狗。
陳亞軍端著托盤,嘿嘿道:“誒昆哥也來了,那事?”
“你倆推薦的人,我敢不收?”
“害,彆這麼說嘛,昆哥給麵兒,昆哥給麵兒。”
這下好嘍,辦公室三角戀要開始上演,所幸二人是鐵哥們,公平競爭這類話,怕是早已說開。
李建昆抬腳往裡屋走,卻被金彪和陳亞軍同時攔下,不待他二人開口,李建昆道:“最公平的方法,你倆剪刀石頭布。”
陳亞軍咧嘴道:“正有此意!”
金彪不甘示弱,“我也是這樣想的!”
這是準備決定魯娜的歸屬,分到誰的店,誰自然近水樓台先得月。
三局兩勝,劍拔弩張……
金彪勝。
陳亞軍痛心疾首,那叫一鬱悶。
金彪笑得像個曹賊。
魯娜眼神往外瞟,權當沒看見。
“王山河,太陽曬屁股嘍!”
亦如李建昆所料,院門打開不久,一撥一撥的歪果仁,湧進暫安小院。
有的還不止買一身,多半使用美刀。
富蘭克林賺得那叫一個香。
李建昆兩邊鋪子跑,金彪和陳亞軍算盤撥得啪啪響,這回再去南方進貨,說什麼也要捎幾隻計算器回來。
就他倆這水平,不保穩。
一上午忙完,賣出四十多套衣服,下午隻怕人流更紮堆。
趁著中午人少,李建昆顧不上吃飯,打算去趟海澱小鎮,推著自行車剛出院門,頓住腳,門外竟停著幾輛黃包車。
遂嘴角不自覺彎起,好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