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有和劉小江又消失了,跟四月底如出一轍,慶江坊找了個生臉小夥看店。
與上回不同的是,這次沒當狗尾巴,自個去的。
那就隨他們去,對於李建昆而言,隻要是公平競爭,大家各憑本事,彆整下三濫,你如果真能折騰出個花兒來,他還得高看你一眼。
話說回來,這一次,徐劉表兄弟應該是不虛此行的。
南方已經率先給個體戶頒發了營業執照,他前幾天還去了趟東升街道辦,拜托姑奶奶也幫著跑跑。
暫安小院經營這麼久,沒搞出大問題,算是菩薩保佑,沒個合法證件在手,總歸有點提心吊膽。
高第街的名氣逐漸打響,前一陣他在報紙上還看見過。隻要不傻的人,跑去羊城,一問便知。
買賣行道正式進入了2.0時代,貨源不成問題,隻要夠膽走出去找,總能找到。
草莽並起的年代,已然拉開序幕。
五天後,徐劉表兄弟回了。
自從回來後,兩人每天都喜笑顏開,對比前幾月的消沉,或者他們自以為的忍辱負重,仿佛變了個人。
就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大了些。
簡而言之,活了!
傍晚時分。
小院客流逐漸散去,徐慶有手背在身後,在院裡瞎晃蕩,來到阿華燒麥鋪門外時,頓住腳,瞅見裡麵有個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的人影。
遂鑽了進去。
剛好他也沒吃晚飯。
“張華,一籠燒麥,一碗蛋花湯。”
“得嘞徐哥,您先坐。”
徐慶有坐到了李建昆對麵。
“老賊有件事我正想問你呢,聽說你加入早晨社了,啥情況?”
“咋了,你能加文學社,我不能加?”
“那不一樣,我是中文係的,你就算真有什麼文學愛好,乾嘛早不加,快兩年了才覺醒?”
“不行嗎?”
徐慶有撇撇嘴,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也懶得問。燒麥和蛋花湯上來,他一邊有滋有味吃著,也不知道暗爽個啥,竊笑不止。
李建昆斜睨他一眼,解決掉最後一隻燒麥後,掏出手帕抹抹嘴。
“在南方搞到好貨,跟我這嘚瑟來了唄。”
“你看你這人,心態大大的有問題,我笑一下就成嘚瑟了?”
李建昆嗬嗬一聲,明爭暗鬥這麼久,這孫子什麼德性,他還不知道?
徐慶有品了一口蛋花湯後,放下調羹,一副“算啦,不裝了,我攤牌了”的既視感。
“行吧,不怕告訴你,等我的貨一到,院裡最時髦的店鋪名頭,可就輪不到你了。”
“是不是啊。”
“不信?等著瞧就是。”
徐慶有夾起一隻燒麥,咬下半邊,邊嚼邊說:“老賊啊,你今年可沒少賺,我前一陣替你毛估估一合計,嚇出我一身汗。”
“我謝謝你嘞。”
“那倒不用。都說風水輪流轉,你賺了這麼多,也該換我賺賺了。”
“誰攔著你了?”
徐慶有放下筷子,“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看我生意好,又想打壓我,陰我。”
李建昆嘖嘖兩聲,盯著他看了半晌,“你說這話自己臉不紅嗎,你自己摸著胸口問問,哪次不是你先耍下三濫。哦,我隻能忍氣吞聲,還不準反擊?”
徐慶有訕訕一笑,“我好久沒陰過你吧?你要真像自己說的這麼正人君子,敢不敢給個話,到時彆見樣學樣,你兩家店,二對一,算不算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