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方屋簷下,馬紮上坐著兩人,一個自然是王山河,手裡捧著一隻罐子。另一個不是馬衛都又是誰?
馬衛都起身,哈哈大笑道:“確實好久不見,那是你不來啊,我可是這裡的常客。”
李建昆其實經常過來,畢竟這麼近,很少久待是真的,通常吃個飯,晃一圈就走了,不趕巧沒跟這家夥碰到過。
馬衛都和王山河倒是關係搞得很火熱,畢竟年紀相當,誌趣相投嘛。
小王捧起手中罐子,示意道:“建昆,好物件啊,要不要瞅瞅?”
“你就告訴我多少錢吧。”李建昆興致不高,咱看也看不懂啊。
“一千一。”
“啥?!”
李建昆差點沒跳起來,蹭一下衝過去,瞪眼問:“這就破罐子要一千一?”
小王還未說話,馬衛都苦笑道:“李兄,你是真不懂啊,看它不帶花兒是吧?我告你,這玩意兒一千一,那是大大的撿漏。”
“哦?怎麼說?”
“宋代汝窯聽說過嗎?”
哎呦喂!
李建昆虎軀一震,這還真聽說過,古代五大名窯之一嘛。
不過僅限於此,隻知道汝窯是塊金招牌,後世值老鼻子錢了。
不錯不錯,山河雖然花錢如流水,也就是他,換一般人真傷不起,但都是投資小錢賺大錢。
“李兄,你過來讓我摸摸唄。”馬衛都突然道。
“乾嘛?”李建昆警惕,沒聽說這家夥是個玻璃啊。
“饞!瑪德我怎麼就遇不到一個狗大戶?”
馬衛都不是說說,他是真饞。
李王二人這對兒,用天作之合來形容也沒什麼不貼切的,一個眼力見真不差,背後還有高人指點,在古玩圈混得風生水起;一個極其擅長搞錢,攢了座金山樣,挖都挖不儘。
更重要的是,二人情比金堅,互相之間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樣何愁不成事?
假以時日,京城裡的好物件非被他們淘空不可。
馬衛都是又饞又急啊。
“去去去。”
李建昆自顧自進屋拎出個馬紮,坐到屋簷另一側,也不打攪他們探討古董,蹺著二郎腿,看起報紙。
梁媽在準備午飯,燉了蘿卜排骨湯,讓梁爸先送過來一碗。
李建昆品著湯,看著報紙,十分愜意。
嘩啦嘩啦一陣後,忽然,他眼神定格在京城日報的副版上,頂部有個標題——
《什麼是流行?流行起來連道德都不要了嗎?》
好家夥!
來了來了。
李建昆原本多少還有點奇怪,京城街頭應該已經不乏穿喇叭褲的年輕人,慶江坊時常有二環裡的時髦青年摸過來,怎麼報紙上一點動靜沒有。
雖遲必到啊。
這年頭信息傳播媒介少,但凡有點俏皮的社會新聞,必上報紙,然後就是各種撕。
沒錯,在報紙上撕,今天撕完,明天接著撕。
老百姓當成連載來看。
喇叭褲被京城小青年們追捧,可絕對算得上俏皮了。這不,一見報就是京城日報的副版頭條。
李建昆逐字逐句看完,嘖嘖不止,這作者可是個牛人,從夏商時期的“裳”開始講起,也就是當時人們下身穿的衣服,論證出一個觀點:
無論是古代還是近代,華夏曆史上從未出現過女裝,是從正前方開口的。
作者視喇叭褲為“不男不女,顛倒乾坤”的惡俗之物,表達了強烈的譴責,並呼籲社會各界共同抵製。
李建昆合上報紙,托著腮幫子,不太專注地欣賞起院裡的雪景,隱約間,他似乎看到牆角有股旋風在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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