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單鐵定拿下，對方瞅著櫃台裡的貨，眼神都是綠的。他可吐沫橫飛半個鐘。
“但我過幾天一定來，我要先回去……”
“拿錢？”小龍眼神一亮。
“賣房。”
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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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J路百貨大樓，樓底下。
一個拎著一隻“上海牌”手提包的青年，昂著頭，一眨不眨盯著樓頂的那副巨大廣告，大腦高速運轉，心思活泛。
他叫陳為林，來自魔都，是一名個體戶。
這次來羊城，原計劃是進一批新歌磁帶回去。他們魔都現在三洋的普及率，非常高。市場對於磁帶的需求，與日俱增。
以前搗騰小商品的很多人，都開始搗騰磁帶，他也是其中之一。
這買賣他乾了有一陣，其實有個問題他一直在思索：羊城的歌曲磁帶是哪來的？全是港城弄的？
不可能。
羊城本土絕對有製作歌曲磁帶的能力。
那麼歌曲磁帶是怎麼做的呢？
如果掌握了，他是不是也能在魔都製作？
到時他還零賣個啥，學高第街那些磁帶大鋪，專做批發……有多賺錢，簡直無法想象！
“空白磁帶。”陳為林喃喃自語。
歌曲磁帶絕對是這玩意錄製的。現在原材料擺在眼前，隻差……錄製的設備。
“看來這次要多待一陣了。”
陳為林暗自盤算，他一定要踅摸到錄製設備，再從這邊大批量進貨空白磁帶回去，自己製作！
一條發財大計，在腦子裡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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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郵電局。
郵遞台上，擺著一隻瓦楞紙箱，裡麵裝滿空白磁帶。
林敬民、林新甲和兩名工作人員，正在配合著發郵件。
林敬民趴在櫃台上奮筆疾書，寫信封，寫完交給林新甲，林新甲從一遝機打的資料紙中，取過一張，折疊好，塞進封信，附帶一盤空白磁帶。
完事交給工作人員，她們一人封口，一人貼郵票。
櫃台上已經擺放著數十封“成品郵件”。
“不好意思各位，耽誤你們時間了，我們這確實有點慢。”李建昆拿著一包華子，後麵排隊的人，甭管吸不吸煙，每人散一根。
大家一瞅煙盒，饒是女的也美滋滋接過，好生收起，尋思帶回去給家裡的爺們抽。
“小同誌，你們這一次性發這麼多郵件，好像還都一樣，發給誰啊？”
“電視台。”
“謔！給他們發磁帶做啥？”
“我們有個廠子，專門生產磁帶，電視台一般用得比較多，儲存音頻。”
這年頭，電視台是空白磁帶使用大戶，李建昆自然不能錯過。
地方保護什麼的，肯定存在，但也不是每個地區都有磁帶廠，實際上內地磁帶廠極其罕見，產能非常低，要不然磁條也不會被列為計劃物資。
料想，不少電視台的空白磁帶，還得依賴進口。
如此一來，您猜不用外彙、國內就有的空白磁帶貨源，他們稀不稀罕？
忙忙碌碌兩個小時，首批各地大電視台的郵件，總算處理完。
林新甲手中還有幾盤，這是準備帶去羊城電視台的，距離近，他們親自上門談。
“走吧。”李建昆招招手。
羊城沒有磁帶廠，羊城電視台的空白磁帶鐵定依賴從港城進口，這個近鄰，必須拿下。
林新甲笑道：“老郝之前還跟我訴苦，說找不到客戶。老板，擱你這邊，遍地都是客戶啊。”
李建昆莞爾，伸出兩根指頭，指了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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