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欠人家小徐一大筆外債。
這才是頭等大事。
一輩子沒有欠人的習慣。
沈母示意他稍等,特意回房,褪去衣衫,從內衣的邊封中,足足拆了五分鐘線,陸續取出一些鈔票。
當錢拿到沈學山手上後,他點了點,竟然有四百八十塊。
望著妻子似乎故意要給他個驚喜的模樣,黝黑漢子咧嘴問:“咋這麼多?”
沈母心頭也樂嗬,含笑道:“得謝謝閨女,都說我們那塊宅基地好,能出大學生,竟然有兩家人搶著買,這一攀比,價格就上去了。”
沈學山用力一拍大腿,反正也不太能感受到,喜不自禁。
沈母道:“應該還差不少吧?”
他們買房子欠小徐三百,丈夫屁股下的輪椅也是小徐憑大門路買來的,問他多少錢還不說,來到首都大城市,他們詢人打聽過,說是這種高檔輪椅,至少五百起。
“也不多。等再攢幾個月,肯定夠。”
沈學山對未來充滿期盼和信心,他在首都擺攤的收入,比在老家多出幾倍。外加女兒還在勤工儉學,每月都拿錢回家。
攢錢不費勁。
“小徐暑假還在學校嗎?”
“應該在,前段時間來過。”
“要不,明天讓紅衣把小徐找來,先把這些錢給他?”
沈學山想想放身上也不安全,點頭應下,“那你明天去買幾個好菜。”
“放心吧,不用你說。”
隔天一大早,沈紅衣得了差事出門。
可憐姑娘在燕園一陣好找,哪裡能找到徐慶有?
也沒臉擱燕園待啊,學生們不知情,校領導可一清二楚。
沈紅衣來到娘娘廟四合院,還自行車,碰上李建昆,說起父母打算找徐慶有還錢的事。
李建昆遲疑一下,沒說錢他已經還過的話,那個輪椅是徐孫子買的,他並不知情。
就事論事,徐孫子替沈家還是做過些實事的,再給他幾個大子也無所吊謂。
“你在燕園現在是找不到他的,名義上他已經退學,實際上被開除了。”
“啊?徐學長被學校開除了?”
沈紅衣大吃一驚,“為啥呀?”
“亂搞。”
沈紅衣:“……”
雖說局是李建昆設的,但不能否認徐孫子想要亂搞的事實。
“我給你家寄了點東西,你回去一看便知。不過,你知道就行,彆跟你爸媽說我寄的。偷摸著打小報告,非大丈夫所為。我隻是實在看不下去他把你爸媽耍得團團轉。”
李建昆示意她稍等,回屋取出一遝大團結。
“這個你先拿著。我料想徐慶有現在應該在慶江坊,你去找他也好,把這件事情做個了結。”
沈紅衣:“……”
“乖,聽我一回。看過那些東西,你父母不會再想跟他有瓜葛的。彆讓他們覺得還欠徐慶有的,那太糟心了。”
沈紅衣猶豫一下,終究接過去。比起拿學長一些錢,她更不願看到父母難受。
“那…以後從我薪水裡扣。”
李建昆用手指頭戳了戳她腦門,無奈道:“你說你是不是傻。”
沈紅衣癟著嘴,揉揉額頭,“我奶奶還在世時常說,傻人有傻福。”
“行,行,你有福,你肯定有福,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及你有福。”李建昆苦笑道,“去吧去吧,麻溜地。”
沈紅衣好生把錢收起,嗖嗖出門。
“喂!你把自行車推去啊,你大熱天的,好遠的!”
“不用,我腿著就行。”
“曬黑了!”
沒人應茬,人已經不見蹤影。
李建昆拍拍腦門,我這固執的媳婦兒啊,硬塞錢她都不要,求著她花都不乾,養不白胖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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