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壯壯,我來了!”
徐慶有樂嗬嗬跨進院門,本以為像往常一樣,壯壯肯定搗騰著小短腿衝過來,沈家兩口子搶著腳出來迎接。
沒有。
今天的沈家格外安靜。
甚至沒有人回應他。
這讓徐慶有很懷疑家裡到底有沒有人。
旁邊的沈紅衣緘默不語,心裡亮堂,應該是學長寄來的東西,父母看過了。
“紅衣!”
家裡有人。北房堂屋裡,傳來沈學山深沉的聲音。
沈紅衣聞言,小跑過去。
隻見堂屋裡,父親坐在一張靠背椅上,輪椅空著,放在一旁;弟弟約莫被訓過,不服氣地戳在他身後。
母親站在父親身側。
“爸。”
“你過來,站後麵去。”
沈紅衣照辦,來到弟弟身旁,揉揉他的腦瓜,眼神落在父親可能已經算不上寬闊的後背上。
她明白,父親這是在保護她。
“喲,都在啊。”
徐慶有跟著跨進門檻,瞅著眼前的陣仗,心頭犯嘀咕,“叔叔阿姨,這咋了這?”
沈學山不是扭捏性子,開門見山道:“小徐,我們很感謝你替我們家做的一切。”
“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但是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往來了。”
沈學山說著,側頭看向妻子,後者會意,取出早準備好的一條藍手帕。
手帕是疊起的,裡頭鼓囊囊。
沈母一邊走上前,一邊把手帕攤開。
徐慶有眼珠瞪圓,“啥情況啊叔叔,為什麼呀?”
沈學山沒有搭話,沈母開口道:“小徐,這些錢你先拿著,肯定不夠。你看能不能把輪椅拿去賣掉,抵些錢,餘下的我們會儘快還給你。”
徐慶有搭眼望去,隻見手帕裡包著一些鈔票,有整有零,連一分錢的“黃色解放車”都有,甚至有糧票。
這是沈家所有家當,分文不剩。
“不是啊這……乾嘛呀這是?!”
徐慶有一腦門霧水,明明很熱情地邀請他來家中做客,還親自讓沈紅衣去請,沈紅衣也變得聽話不少。
一切跡象都表明,他在沈家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攀升。
長此以往,姑爺身份還會遠嗎?
沈紅衣水靈靈的身子,終有一天任他把玩。
進門前他心頭樂開花,誰承想,竟會麵對這樣一幕。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知道。你為什麼幫助我們家,我們也看出來。那是不可能的。為了大家都好,還是好聚好散吧。”
沈學山看不出喜怒道。
“我…做啥了我?”徐慶有眼皮狂跳。
不可能,絕不可能!
那件事連小江家都不知情,遑論剛搬到首都沒幾天的沈家?
學校承諾會保密,所裡更沒有道理去宣傳涉外的不良事件。
兩個華僑已經離京。
消息沒有任何理由走漏!
“你真要我給你戳穿?”
“你…你戳啊!”徐慶有梗著脖子道,“我行得正坐得端,幫助你們那麼多,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沈學山心頭一陣惡寒。
果然是個不要碧蓮的東西。
白瞎一張好皮囊。
他由衷感謝那個給他們寄信的人,如果不是對方,天知道他們還會被蒙在鼓裡多久。
“秋慧,給他。”
信在沈母身上,她也看過,看得滿臉臊紅。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真不信一表人才的小徐,竟是這般浪蕩子。
徐慶有從她手中接過信,仍是滿頭問號,直至倒出一手照片時,心頭才咯噔一下。
搭眼望去……我天!
怎麼會?!
徐慶有臉上,頓時青一塊白一塊。
沈家人反常的行為,可算有了答案。
“叔叔阿姨,你們聽我解釋,我是被人陷害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陷害?
照片上一張床,你一個,另一個,可沒誰逼你去打人家屁股。
沈學山淡淡道:“甭解釋了,我們也不想知道。”
“你們這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