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滾!”
得,半點麵子不給。
李建昆和解友明全被轟出來。
送他們出門的老奶奶連聲致歉,主要對李建昆說,讓他多擔待,說她家老頭子就這麼個牛脾氣,一把年紀,改不了。
“吱呀!”
院門合攏。
解友明苦笑連連,好嘛,事沒辦成,害他把師傅也得罪了。
李建昆之前聽他提醒,有點準備,卻也沒料到這老頭氣性這麼大,完全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否則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未必不能成事。
“解師傅,夏老爺子的手藝,你學到幾成?”
“頂多一半。”
奶奶的,這不能放棄啊!
李建昆戳在門外的寒風中,思忖少許,一時沒有好主意,準備回去再從長計議。兩人打道回府時,路過之前那條小道,迎麵走來一個小夥子。
“誒~小剛!”
“解叔。”
解友明和對方認識,駐足寒暄幾句。
從他們的對話中,李建昆搞清楚這小夥是夏老爺子的親孫。在這個夏剛的臉上,有抹化不開的憂鬱,似乎遇上什麼犯難事。
等夏剛告辭離開後,望著他的背影,李建昆問:“他做什麼的?”
“不好對外說啊,前兩年剛插隊回來,沒事乾,在鴿子市擺攤,乾個體戶。”解友明壓低聲音道。
小個體戶。
不管攤上什麼麻煩事,應該都不難解決。
念頭至此,李建昆拽著他道:“走走,回去看看。”
“啊?”
解友明自然拗不過他,被生拉硬拽回來。不過兩人沒敢再敲門,貓在紅磚牆外麵,聽響兒。
院內。
橘紅色的陽光照在屋簷下,夏家三口就著還沒挪走的馬紮,湊一塊坐著。
爺孫輩在一起,保管三句話不到,一準聊到晚輩的終身大事上。
這也是夏家老兩口這輩子僅存的盼頭,希望大孫子娶妻生子,小日子要是操持得好,老兩口死也瞑目了。
然而這正是夏剛最大的煩惱。
他眉宇間化不開的憂鬱,不是一天兩天的結果。
下鄉時,認識一姑娘,也是京城人,郎有情妾有意,原本按理說雙方回到京城,還不好事將近?
問題是,這姑娘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
而他夏剛算個什麼?
往上捋,還敢挺直腰板嚎一嗓子:我是工人階級的後代!
往自個身上捋……隻是一個找不到工作、混跡於鴿子市擺攤的個體戶。
門不當戶不對。
自個還毫無前途可言。
姑娘的父母不同意,其實在情理之中。
院外,牆根子下。
解友明拖著李建昆道:“走吧走吧,這有什麼好聽的。”
他生怕裡頭人發現,那不是火上澆油,罪加一等麼?
“解師傅,要不你先回吧,我再待會兒。”
“你到底想乾啥呀!”
具體想乾什麼,李建昆也沒捋清,但他知道夏剛是個突破口。
解友明拿他沒轍,隻能先嗖嗖遁走,真不敢再行這聽牆角的不義之事。
李建昆頂著寒風,整個人在棉猴裡縮成一團,不僅聽響,也是等人。他得等夏剛出來。
這一等可不得了。
夏剛半上午回來,總得吃頓午飯不是?
李建昆險些沒凍成狗,青鼻涕狂流,大抵是感冒了。他不得不在附近四處走動,躲避寒風,也是增加身體熱量。以免頂在風口上,凍成一根棍。
但眼神始終沒離開夏家的院門。
臨近下午兩點時,院門處終於傳來動靜。
踩在雪地裡的腳,已經沒什麼知覺的李建昆,差點沒喜極而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