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副廳。
“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之前滕家家主火急火燎趕出去,是迎客。”
“哪位老爺子來了?”
“有趣的地方就在這裡,迎的是個年輕人,這會在一樓,沒上來。”
“滕家家主好像又跑下去了吧。”
一幫大少閒來無事,各種神侃,打發時間。
“男客?”
“靠,哪家的哥們啊?迎他,不迎健華兄和澤巨兄,看不起誰呢?”
李澤巨笑罵,“激將法能再拙劣點嗎,巴不得我和華哥過去乾起來是吧?”
“嘿嘿,這不無聊嘛。”
董大老成持重,笑而不語,懶得跟他們插科打諢,這裡他年紀最大,都夠做有些小子的爸爸。
正在這時,一個小子從廳外哧溜奔回來。
“好戲好戲!樓下跑馬地的黃老爺子,跟滕家家主杠上了!”
謔!
年輕小夥們一聽,哪還坐得住?嗖嗖往外衝,有熱鬨不湊王八蛋。
歐式沙發旁,眨眼沒剩倆人,李澤巨望向旁邊,“華哥,咱們也去看看?”
董大搖搖頭,完全沒興趣。
李澤巨倒不是非得拉他去看戲,主要想給自己找個擋箭牌,他要是一個人出去,保管一大堆人湊上來。
華哥如果在,段位比他高,火力重心會集中在華哥身上。
李澤巨看向左右,夥同餘下幾人,上手來拉,說是大夥全都去,董大很是無奈。
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不出所料,一路走過,上前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還都是上年紀的人,至於小輩,根本沒膽也沒資格湊近。
著實折騰一番後,才來到二樓護欄旁。
最好的“看台”立馬騰出來。
董大漫不經心低頭瞅去,眼神忽然捕捉到什麼,猛地定住。
“他怎麼在這裡?”
李澤巨疑惑問:“誰啊?”
董大意識到說漏了嘴,打著哈哈道:“噢,看見個熟人,與我家頗有淵源,還得去打聲招呼。”
李澤巨:“???”
眾大少:“???”
講道理,一樓有誰值得這位天字號大少,親自去打招呼嗎?
李澤巨是個心思活絡人,他從華哥的表情中,竟然捕捉到幾分敬意。愈發好奇,實在想不通,除去雙方父親那種人物,港城豪門內,誰還能讓華哥如此重視?
樓下有這種人嗎?
反正他是沒發現。
“華哥我陪你去。”
董大連忙擺手,“不必不必,不必麻煩。”
哎呦喂!還不想介紹給我認識?
大佬!
頂級大佬!
與董家關係匪淺,且對董家十分重要,不然不至於這樣藏著掖著。
不管分析的對不對,李澤巨可不會錯過,反正他比華哥小一輪多,臉皮厚點沒關係。
“不麻煩不麻煩,我最樂意跟著你混了,走走。”說罷,拽著董大往樓梯口去。
董大:“……”
樓下大廳一角,劍拔弩張。
滕懷平初來乍到,即使是城府和閱曆都相去甚遠,哪裡懟得過黃孝年?全靠老管家替他撐住壓力。
事情因自己而起,李建昆不想看小兄弟為難,掰開死死拽著他一隻胳膊的小手,站起身來。
“黃老爺子好大的威風。”
黃孝年斜睨過來,彆人以為他在發飆,實則他腦子清醒的很,他是在給擺設似的滕家小子施壓,眼見快要得手,這攪屎棍又冒出來,任他再好的養氣功夫也竄起火氣。
“你算個什麼東西!”
“看你是朋友的父親,喊你一聲老爺子,彆把我的修養,當成你蹬鼻子上臉的由頭。”
李建昆冷笑道:“逼我朋友,嫁她不願嫁的人;現在又逼我兄弟,娶他不願娶的人。你個老東西挺擅長逼良為娼嘛,今天這事我還管定了,有什麼道道劃出來。”
謔!
滿堂嘩然。
這番話攻擊力爆表,完全不留後路。如果說剛才隻是黃家和滕家杠上,那麼現在這哥們站出來,簡直是往對麵潑硫酸,燒得滋滋響,結下大梁子了!
老管家望著李建昆一臉問號,你到底是幫忙的,還是搞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