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首都機場內,也有餐飲店鋪,隻是沒有後世那些耳熟能詳的品牌,咖啡廳、中餐廳和西餐廳,樣樣不缺,都是國營的。
兩人找到一家中餐廳,要了四個小炒菜:麻婆豆腐、溜肉段、辣椒炒小河蝦和燒鹵拚盤。
外加兩碗米飯和一瓶紅星二鍋頭。喝酒純粹是為驅寒,臨近十二月份的首都,夜晚氣溫能到零下。
李建昆悶頭扒完一碗飯後,倒上一盅酒,一口悶掉,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噥湧入,好似一股火燒到心窩子,不過身上的寒氣也驅散大半。
“新甲跟你說了嗎?”小王突然問。
李建昆抬頭道:“啥?”
小王歎息一聲,“出事的這戶人家,來頭不小,在石油體係內很有份量,央視這邊已經得到消息,暫停了廣告播放,我今天特地去解釋過,沒鳥用。話頭是除非我們能拿出確鑿證據,證明這次的禍事不是電熱毯的質量問題造成的,而且還得徹底搞定輿論。”
李建昆點點頭,林新甲跟他彙報過。
什麼是確鑿證據?怎麼徹底搞定輿論?
除了抓住米春波,讓他公開認罪,沒有彆的正經辦法。
“有安排,在抓了。”
李建昆高低也有些心力交瘁,這年頭受限於許多方麵的落後,如果米春波的智商足夠高,想抓他並不那麼容易。
需要時間。
而時間卻是現在的他,最耽誤不起的東西。
小王端起酒杯,自顧自抿著,“這趟去東北,怕是不好過呀,落到人家地盤上,聽說還是個獨生子。”
李建昆苦笑,“我不過去,陳亞軍和金彪在那邊更不好過。”
小王搖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李建昆定眼瞅瞅他,忽地怒罵,“彆TM瞎摻和!跟你有個屁關係啊。”
小王從兜裡摸出火車票,兩張,拍在桌麵上,聳聳肩道:“我管你,買都買了。”
“你是不是欠啊,沒事非要衝過去挨罵,說不定還得挨揍。”
小王眨眨眼說:“我挨一個大逼兜,你不就少挨一個?”
李建昆嘴唇翕合,到嘴的話終究沒再罵出來。
算啦,兩世兄弟,不說了。
這輩子山河想怎麼活,咱就讓他怎麼活,隻要他開心。
“你一個大空手,衣服也不帶一件?”
“老子有小弟啊,火車站候著呢。”
李建昆咧咧嘴,豎起一根大拇指。早有預謀啊。
兩人旋即結賬閃人,打了輛拉達出租車,直奔首都火車站。
這邊確實有個小青年候著,拎兩隻鼓囊囊的手提包,裡頭棉猴、棉帽、棉手套和棉鞋,一應俱全。連帶李建昆的那套。
“小兄弟,辛苦了。”
李建昆從兜裡摸出一把錢,也沒看多少,遞過去。
“謝昆哥!”小青年兩眼放光,瞅著厚厚一遝,至少二三百。
“你認識我?”
“在小酒館見過兩回。”
李建昆微微一笑,“這事可彆讓小酒館的人知道,懂嗎?”
“您放心。”
汙——
踏著冬夜的寒霜,李建昆和小王登上了開往大慶的綠皮火車。
窗外似有雪花飄落,灰蒙的世界仿佛布滿冰淩,冷空氣透過車窗玻璃滲進來,寒徹入骨。
不過有小王坐在身邊,李建昆心中卻猶如燃起一隻火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