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有側過頭,嘴唇翕合,終究沒有開口。
“記住!態度要好!”
證據確鑿,早在她趕來之前,任憑劉薇再想翻案,也是無力回天。所以隻剩另一條路——爭取寬大處理。
徐慶有微微頷首,此時表情還算平靜,但下一秒,當他看見四平八穩坐在觀庭席正中間的李建昆後,麵目突然猙獰!
所有的好言相勸,全化作耳旁風,或者說被無儘怒火給吞沒。
“啊!啊!啊——”
他陡然發力,想衝撲向李建昆。
可哪裡依得了他,拿庭警當擺設不成?
陳亞軍撇撇嘴,“搞得好像他衝過來有個用一樣。”
金彪嗤笑道:“整一條瘋狗,哪還有理智。”
李建昆目不斜視,沒有回頭,漠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臉上也並無笑意。
“被告人注意自己的行為!”
在法官的嗬斥聲中,徐慶有被帶上庭台,關進被告席。
到了認罪這一步,徐慶有的腦子才恢複清明,想起母親給支的招,霎時間涕淚俱下,懺悔不止。
“我抗議!他這是裝的!”
張院長是個好助攻,更是聰明人。起身怒斥,“大家剛才都看到,他還想出手傷人,哪有半點悔過的意思?”
“你彆亂說!”
劉薇蹭地站起,“我兒子對電熱毯這件事,百分之百悔過了,我每回去看他,總會泣不成聲跟我傾訴,說對不起那些受災的人,恨不得以死謝罪,是我做母親的隻有他一個兒子,一再相勸,他才沒有做出傻事。”
“哼!”
張院長一副我信伱個臭婆娘半句,算我腦殘的模樣。
劉薇繼續說道:“他隻是恨這個姓李的。大家有所不知,他坑害我兒子不止一回兩回。我兒子本來可是北大高材生,被他害的給學校除名。試問在座各位,麵對這種對你滿懷惡意,屢屢加害於你的人,現在還像個大爺樣跑來看戲,你能淡定住嗎?”
“你放屁!”
陳亞軍起身怒罵,“我們是本案的第一受害方,你不來,都不能缺我們。”
金彪跟著站起,沉聲道:“妖言惑眾,全憑一張嘴,有一丁點證據嗎?有證據你倒是去告啊!”
劉薇擠出幾滴眼淚,抹了又抹,用悲愴的語氣說:“這正是姓李的的厲害之處,害人於無形。”
李建昆嗬嗬一聲。
知道他剛才在想什麼嗎?在想曾經的過往,徐慶有還沒有變得這麼可惡時的畫麵。
替徐慶有感到惋惜。
那麼好的家世,有那麼好的一個父親……李貴飛跟徐方國相比,簡直不堪提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這邊突然開始炮轟他……
李建昆緩緩起身,瞥向劉薇,“嘿!你擱這瞎咧咧的,不就是想把情緒往我身上引,替你兒子博同情嗎?真不算新奇招數。”
劉薇臉色一變。
“我告訴你,謀財害命,說破了天理也不值得同情!”
話題被李建昆拉回本案。
劉薇額頭見汗,表情焦急,想反駁,一時又組織不好語言。
“好啦,安靜,安靜。”法官手中的驚堂錘敲響。
徐慶有和米家兄弟均已當庭認罪,審判進入最後一道程序——裁決。
台上的工作人員開始合議,所談內容外人不得而知。
好一陣後……
啪!
驚堂錘再次敲響。
“本庭現在宣判。”
全場安靜。
張院長攥緊拳頭。
劉薇雙手死死扣住腿側的椅麵。
被告席中的徐慶有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了。
李建昆後背往座椅上靠,微微昂頭,側耳傾聽。
“被告人徐慶有,米春波,米秋富,蓄謀陷害華電工廠,損壞六百件好夢牌電熱毯,導致多名消費者遭受傷害,其中更有一人重度燒傷,罪名成立。”
現場落針可聞,罪名成立不算稀奇,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成立才叫奇怪。
重點在於,怎麼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