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棋相當妙,當所有人都認為她會發火、生氣時,她絲毫不表露,反而很大度地將自己推向那個男人。她會是優秀的代名詞,而自己這個肇事者仍然是肇事者。
誰的行為更能討他的歡心,不言而喻。
這一局,她輸了。
但是,你就這麼自信?不怕玩火自焚?黃茵竹跟上李雲裳的腳步,攥緊粉拳。
其實並沒有。直到現在,麵對黃茵竹,沈紅衣心裡還是自卑的,自卑於從傳統的門當戶對這方麵講,似乎她與學長更般配;自卑於她的家世背景能給學長帶來幫助,而自己隻會造成負擔。
通過剛才的交談,她確信,她沒辦法說服對方放棄糾纏。
多說無益。
目送三人消失在廊道儘頭,沈紅衣緩緩走進宿舍,背靠房門,呢喃說:“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談何愛情?學長,你說呢?”
“阿秋!”
中關村大街上,剛從科技大樓出來的李建昆,顛著鏽跡斑斑吱呀吱呀的“縫合怪”,揉了揉鼻頭。
“建昆呐,你這輛自行車該換了,沒票嗎?要不要我給你淘換一張。”身後大樓門口傳來聲音,今天再次入賬三十萬的陳春仙心情很不錯。
搞科研最怕什麼?
沒錢。
資金有保障的科研項目搞起來,上癮!那種日日小進展,月月有突破的快樂,難以用言語來表述。
“免了。”李建昆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他發現確實不必再催,趕緊把承諾的五百萬研發經費落實,比什麼都管用。
老陳現在整個人處於一種打雞血的狀態,等資金全部到位後,保管比打狼血還猛。
這一世,我國第一台三代光刻機,或許會比想象中問世更早。
“騎著我心愛的縫合怪,它永遠不會堵車~”
縫合怪它不是一輛普通的自行車,還起到記憶錨點的作用,每每蹬上它,總會勾起李建昆一些美好的回憶。他是不會扔的。
一路顛回四合院。
提著自行車剛進門……
“啊!啊——”
如同白日遭鬼的叫聲,響徹周邊二裡地。
小院一角,坐在馬紮上的黃茵竹等他叫完後,才將捂住雙耳的小手放下,衝他揚起笑臉,“嘻嘻~”
“你怎麼會在這兒?!”
黃茵竹左邊,李雲裳帶著抹複雜情緒說:“建昆,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黃茵竹右邊,魯娜瑟瑟發抖說:“昆哥,我錯了。”
“哎呀姐,小娜,你們彆嚇他,又沒什麼。不就是我和沈紅衣見過一麵麼。”
李建昆雙目圓睜,“你說什麼?!”
他看看姐姐,又瞅瞅魯娜。見二人都點頭後,一時頭皮發麻。
“黃茵竹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隻是見一麵呀,我們相處和睦,全程笑臉……”
我信你個鬼!
“不信你問姐和小娜。”
李雲裳和魯娜再次點點頭。
李建昆:“……”
他忙不迭湊上去,將事情問了個仔細。二姐小聲告訴他,沈姑娘沒有生氣,李建昆屬實被感動到,這是何等信任?
黃茵竹突然開口說:“我沒地方住,昨晚跟小娜擠了一宿,我待會搬過來?”
李建昆遞給她一個眼神,想都彆想的意思,“我給你開賓館。”
“我不~”黃茵竹貼向李雲裳,“姐你看他,哪有這樣對待朋友的,你們家這麼多房間,我大老遠的過來,讓我住賓館。”
李雲裳頗為犯難,理兒是這個理兒,否則顯得他們老李家不懂待客之道樣,可是她必須顧忌沈姑娘的感受。正想著如何回絕時,門外傳來“叮鈴鈴”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一聲吆喝。
“李大掌櫃在不在?有掛號信嘞!”
是這一片的郵遞員大叔老鄭。
李建昆起身去開院門,李雲裳回房取來私章,還有點疑惑,誰會給她寄掛號信。她的私章除了小酒館的進貨外,其他地方還真沒用過。
戳個印,信到手,是份電報。
李雲裳拆開信封,從裡麵取出一張薄薄的紙卡,上麵隻有一行字:
“雲裳,父來京,為你的事,5號上午到。哥。”
李雲裳抬頭看看弟弟,苦笑說:“還真來了。”
她的婚姻問題,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已經上升成老李家的頭等大事,春節期間架不住二老的詢問,弟弟作了彙報。父親曾表示,開年如果有時間要來看看,母親也表示讚同。
現在好了,李貴飛乾工廠的計劃泡湯,倒真有大把時間。
李建昆暗歎口氣,餘光瞟一眼黃茵竹,真是破事全湊一塊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