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老二(2 / 2)

重生:我的80年代 刀9 6793 字 3個月前

不重利,但重名。

堤清挑眉望向鶴田中村,對方這是懷疑他的人品,想要懟回去吧,又有所顧忌,嘴唇翕合,半晌沒說出話。

這時,耳畔傳來聲音:

“行吧。”

以堤清的保守思想,顯然已經被逼到極限,再繼續,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指不定要抹脖子……

堤清向李建昆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這就起草文書。”

“春野小慧的近期照片和地址,會在一個禮拜內,交給閣下。”

“謝謝!”

這樣一來,倒也省了李建昆的麻煩,怎麼把一個有婦之夫弄來私會老情人,顯然不太好辦,即使她現在擁有的並不是愛情。

梁詩雲——梁靜思的現用名,是港城一所貴族學校的化學老師。

丈夫是該校的教導主任,曾被爆出對女學生動手動腳,後麵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

……

商務車進入東京之前,鶴田中村先行下車,被等候的下屬接走,和李建昆分道揚鑣。

有過兩次被人看出貓膩的經曆,現在二人如無必要,不會再湊到一塊兒。

回銀座還有約一個小時的車程,李建昆和富貴兄弟閒來無事嘮著嗑。

“老大,堤清這麼不愛錢的一個人,都沒有把那些股份賣給我們,落到他弟弟手上,真能有戲?也是個做買賣的人吧。”

張貴問。

他們兄弟二人常伴李建昆身側,即使是無意之間,也知道不少事。

比如西武不動產公司,是一家市值嚴重被低估的公司,而且近些年發展勢頭良好。

妥妥的優質資產。

商人逐利,這樣的到嘴肥肉,按理說,很難再吐出來。

李建昆嗯了一聲後,說:

“你們不懂英語,之前堤清的話沒聽到,對堤清二也缺乏了解,這個人和堤義明,算是死對頭。”

張富驚訝:“不是兄弟嗎?就算有點隔閡,也不至於成為死對頭吧。”

張貴糾正道:“一個爸兩個媽。”

李建昆望向張富,反問:“古代皇子奪嫡,死在親兄弟手上的人還少嗎?

“人是有劣根性的,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隻要利益足夠大,無所謂背叛。

“在你們的思想觀念裡,兄弟就應該猶如手足,我說句話伱們彆不愛聽,那是因為你們相互並不觸及對方的利益,也不是對方的威脅,你們的老爸沒有一座天下可以繼承……”

堤家不同。

堤康次郎死的時候,不是日苯首富,大差也不差。

堤清主動放棄繼承權,事實上,等於給了堤義明和堤清二更大的誘惑,也加大了二人的競爭、對抗和仇視。

畢竟隻剩下一個二選一的局麵。

誠然,堤康次郎最終選擇了小妾所生的堤義明作為繼承人。

但是僅憑堤康次郎一個人,是無法管理偌大的西武集團的。

堤清二為正室所生,又比堤義明早七年進入西武集團,甚至在堤康次郎從政期間,也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還毛遂自薦替他做過一段時間的秘書,在西武集團內部,和堤家的“票田”裡,人脈更廣,支持者更多。

事實上,堤義明剛以繼承者的身份接手西武集團時,根本玩不過堤清二。

彼時,堤義明這個乖寶寶,謹遵父親遺言,十年不投資任何新的不動產。

堤清二這個一身反骨的人,誒?他不同,見父親嗝屁了,覺得時機到了,立馬想要大展拳腳,極速擴張自己管理的那攤子事。

這樣的從管理理念到實際行為上的分裂,對集團肯定是十分不利的。

堤義明倒也聰明,斷臂求生。

隨後主動約見了堤清二,將西武集團一分為二,分為西武鐵道集團和流通集團,前者歸堤義明所有,後者歸堤清二所有。

這一仗,顯然是堤清二贏了。

原本他是沒有繼承權的,頂多在家族企業內做個高級打工人。

堤義明不痛才怪。

從此,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基本上老死不相往來了。

富貴兄弟訕訕一笑,把眼前的事,代入到古時的九龍奪嫡上,也就不難理解了。

李建昆突然又冒出一句:“而且,這個堤清二,某種程度上可以算作同誌。”

張貴:“???”

張富:“???”

兩人甚至都不知道,在小日子這邊,居然還有同誌。

李建昆笑笑說:“社會主義的大旗,在許多國家其實都有的。”

堤清二在日苯是個傳奇人物,現在或許不及其弟弟堤義明聲名顯赫,但是在李建昆重生回來的二零二零年代,事實上,沒幾個後世孩子知道堤義明這個人。

卻鮮有人沒聽說過“無印良品”。

沒錯,無印良品正是堤清二一手創建的。

這人有三重身份,三個名字。

本名堤清二,用於商場。

筆名辻井喬,用於文壇。

化名橫瀨鬱夫,用於革命。

無論哪個名字,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是響叮當的。

商場上且不提,日苯陷入經濟泡沫後,堤義明因財務造假進號子的時候,他的無印良品已經賣到全世界。

文壇上,岀版過詩集、長短篇小說集、散文隨筆集等,幾十部作品。

詩集《異邦人》,獲得第二屆室生犀星詩歌獎。

小說《總是同樣的春》,獲得第十二屆平林泰子文學獎。

詩集《無用的人》,獲得第五屆地球詩歌獎。

小說《風的生涯》,獲第五十一屆藝術選獎文部科學大臣獎……

不勝枚舉。

革命也乾得轟轟烈烈。

在東京大學經濟係學習期間,他加入日共,決心和父親、家庭決裂,脫胎換骨,獻身於無產階級革命事業。

長期過著顛沛流離的地下生活,奮起鬥爭過,也遭遇鎮壓過,差點沒犧牲。

張貴眼神明亮:“要這麼說,既然他和堤義明是死對頭,又是同誌,應該好辦。”

李建昆搖搖頭,也沒有那麼好辦的意思:

“鬨革命是他年輕時候的事,後麵他既然回歸家族,現在,現實意義上又繼承了他父親的小部分遺產,說明心態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所以,他沒打算和堤清二坦誠相見。

仍然計劃好,和鶴田中村配合,使用見堤清時一樣的身份。

也是考慮到,這事兒,堤清肯定會和堤清二講明——

堤清突然移交西武不動產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給堤清二,總得有個說辭。

餘下的車程,李建昆闔上眼,沒有再交談的興致,腦子裡在設想著後續見麵的狀況——

如果堤清二不願意出售西武不動產的股份呢?

這是李建昆的一個習慣,做一件事情之前,會先考慮到最壞的結果。

再基於這一結果,事先想好至少一個可行性的應對之策。

不至於到時候人家送客時,隻能乾瞪眼。

想要讓一個人為你所用,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拿出讓他無法拒絕的籌碼。

好比李建昆對堤清做的事。

那麼,什麼籌碼能讓堤清二無法拒絕呢?

李建昆回想著關於堤清二的情報信息,不時蹙眉:

這個人……似乎啥也不缺啊,人生經曆豐富多彩,在多領域都很有成就,幾乎沒什麼遺憾,有的……比如他年輕時想讓日苯成為社會主義國家,咱也辦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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