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玩牌的人,無一幸免,全被他懟過。
都極儘忍耐。
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小子來頭不小。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大家都贏錢了。
這小子一個人輸。
哢!
房門被推開。
也沒人在意,以為是送酒水的服務生。
但很快,大家注意到荷官的表情不對。
遂紛紛望向門口。
才發現走進來三個青年男人。
一個在前,兩個在後,是對雙胞胎。
贏公子瞳孔微縮,臉上的亢奮消失得蕩然無存,麵目猙獰起來。
李建昆掃向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淡淡道:“出去。”
賭客們沒當回事,心說你踏馬是誰啊?
在這裡,他們絲毫不擔心安全。
如果連客戶的安全都無法保障,一家賭場也就好關門了。
然而,荷官戴著耳麥的耳朵,微微一動後,趕忙躬身行一禮:“是。”
說罷,撂下賭客們,快步離開。
賭客們驚詫,都不是傻子,紛紛收好籌碼,跟著跑路。
贏公子也有些懵,極為不爽道:“你他——”
忽然想起什麼,口頭禪及時收住:
“你憑什麼能帶保鏢進來?”
李建昆沒理他,望向他左右的兩名性感女郎,從兜裡摸出一把富蘭克林,也沒數,分成兩半,扔在她們身前的牌桌上,道:
“你倆也出去。”
兩名女郎眼神明亮,趕忙薅起錢,起身離開。
“不準走!”
贏公子喝道。
然而,兩名女郎沒聽。
她們這樣的人,察言觀色是必修課,能帶著保鏢進VIP牌室,一句話讓荷官離場。
如果不是葡京娛樂場的高層,那麼來頭就更大。
她們還要在這裡混飯吃,這樣的人豈是她們能得罪的?
至於贏公子,隻是一個豪客罷了,還沒有對方豪。
該聽誰的話,不言而喻。
贏公子忽然感到心痛,由於年齡和成長環境等因素,他終究還沒領悟“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這句話。
他們可滾過好幾次床單……
當然,更多的還是憤怒。
啪!
贏公子拍案而起:“你牛逼是吧?
“你再動我一個試試!”
哢!
房門關上。
富貴兄弟一左一右把守著。
李建昆拉開一把軟包靠背椅,在贏公子對麵坐下,不鹹不淡道:“坐。”
“哼!”
贏公子故意作對般,戳著不動,但兩分鐘後,終究坐回原位。
“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李建
昆說。
“笑話!我憑什麼配合你?”
忽地意識到什麼,贏公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有事求我!”
“徐慶有跑路了,你知不知道?”李建昆凝視著他問。
贏公子驀地神清氣爽,雙手環胸,昂著腦瓜道:“先給我磕頭認錯,跪在地上扇自己五分鐘,我滿意了,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回答你。”
“那就是知道。”李建昆自問自答。
贏公子:“???”
他盯著李建昆,說了聲“草”。
確實,他的反應不對勁。
拜把子兄弟跑路了,倘若他不知情,不可能是這個反應。
吃一塹長一智。
“在此之前,徐慶有在京城——”
“等下!”贏公子打斷李建昆,“不管你問什麼,我都是不知道,不信你試試。”
“你——”
“不知道!”
“徐——”
“不知道!”
“……”
略微無語後,李建昆從褲兜裡抽出一隻白信封。
拆開。
又從裡麵取出一遝照片。
拿在手上像玩撲克似的攤開。
贏公子搭眼望去,瞳孔逐漸放大。
這些照片上,詳細記錄著:
他帶人拎著大筆外彙兌換籌碼。
他在賭桌上一擲千金、左摟右抱。
甚至有他房間裡、他和一群女郎成為管鮑之交的畫麵。
還有更恐怖的——
有一張玻璃茶幾上白色粉末的特寫照,而他光不溜秋的、如同死狗一般,躺在旁邊的沙發上。
贏公子猛地一抓。
李建昆縮回手,讓他未能如願。
啪!
緊接著,李建昆大手一揮,將一遝照片直接砸在他臉上。
然後,淡淡問:“現在知不知道?”
贏公子呆滯片刻後,蹭地站起來,麵朝天花板上的一隻攝像頭,勃然大怒:
“你們合夥起來陰我是吧!
“說好的,絕對安全,絕對隱私呢?
“我去你媽的!
“這個狗屁賭場,我遲早有一天要讓你們玩完!”
賭場機房裡,賀申暗抹一把冷汗。
這時,贏公子耳畔傳來聲音。
“把頭擺回來,我在跟你說話。”
“我說你娘個——”
砰!
李建昆瞬間起身,隔著賭桌一拳砸過去。
這還不算完。
這一陣子憋悶在胸腔裡怒火,一出手後,有些無法抑製。
李建昆一腳踹開椅子,解開襯衫的第三粒扣子,擼起袖子,繞過賭桌走到贏公子身前。
砰!
啪!
咚!
幾拳將贏公子掄倒在地後,李建昆腳下也不閒著,一手扶著賭桌,一手扶牆,一頓狂踩。
賭場機房裡,賀申瞪圓眼睛盯著大屁股頭顯示器。
噝——
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