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昆你說呢?”
“叔……嶽父大人說得對。”
李建昆回以笑臉道:“我這就回去準備聘禮,挑個好日子送過來。”
沈紅衣嘻嘻一笑。
沈學山剮她一眼道:“這才對。”
思想通透後,他亦希望兩個孩子能儘快完婚。
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婆娘夜夜躲在被窩裡哭。
儘管不可能淡忘,他也不想忘,但家裡確實該衝衝喜了。
大門旁,沈母的身形露出來,衝女兒說道:“紅衣啊,去買些好菜,割些肉回來。
“建昆,中午在家裡吃飯哈。”
“誒!”沈紅衣應一聲後,從李建昆身旁走過時,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遂去廚房取來藍白相間的編製藍,挎在手上出門了。
沈學山對大規模集成電路有些好奇。
或者說,好奇李建昆到底在乾什麼大事業,問東問西。
兩人一直聊到中午。
沈家母女則在廚房裡忙碌,沈母手把手教導女兒自己的拿手好菜。
“我知道建昆家裡條件好,還有傭人對吧?”
“嗯。”
“不過姑娘家還是得勤快,家裡的一套活,要都能拿下來,洗衣燒飯、縫補搞衛生呀,尤其是這做飯,像你爸,我做的飯他閉著眼睛都能嘗出來,三天不吃,想!天天下館子也不行。
“媽你的手藝堪稱一絕,要不我能吃得白白胖胖?”
“少貧,記住了,煎魚想做得好吃,得用大火,快煎,這樣魚肉才能表麵焦脆,裡麵不柴,鮮嫩……”
中午沈母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李建昆和沈學山掰掉一瓶茅台。
陰霾許久的沈家院子裡,似乎終於灑進些許陽光。
……
……
沈家提及的聘禮,顯然不是要榨乾女婿家的那種。
儘管李建昆倒希望送錢,金子也成。
因為簡單。
由於兩家都是外省人,禮數肯定不一樣,最後與沈家一商量,索性兩家現在都住在首都,乾脆按照首都的傳統來。
李建昆又去拜訪四合院周圍有文化的老人。
首都這邊的傳統婚禮有滿漢之彆。
訂婚的初步儀式,稱為“放定”,也稱下定禮。
倒是不複雜。
男方找個媒人,將信物,如戒指、手鐲等,以及庚帖(記錄生辰八字的龍鳳帖子),轉送給女方,同時交換庚帖。
標誌著放定的過程完成。
然後通過雙方的生辰八字,去廟裡找道士或和尚,討個良辰吉日,定下婚期。
最後這個步驟,由男方父母來完成。
臨近中午,李家的四合院裡香氣四溢,玉英婆娘和春草一起動手,整出一桌好酒菜。
這也是傳統。
要款待媒婆。
院子裡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剛從沈家回來的孫媒婆,眉飛色舞道:
“我替人做媒,下定禮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那麼好的鐲子,那麼大的金戒指,那麼亮的耳環呢,對啦,那耳環和戒指上亮閃閃的,是啥來著?”
“鑽石。”李建昆說。
“老貴了吧?”
“不值錢。”
他說的是真話,孫婆娘卻不信。
鑽石這玩意就是智商稅,其實它的產量一點不低,甚至可以像種菜樣培育,純粹是被資本炒起來的。
他自然不會交稅。
沒有這檔子事他都快忘了,他還有門珠寶生意。
至於那對帝王綠手鐲。
有句話不能對外講,小王結婚時,曾考慮過送給魯娜,後麵看魯娜也不懂翡翠,硬是沒舍得。
這幾年翡翠行情漸好,小王也鑽進此道,他說:“京城的頂級翡翠在哪,我都知道,這一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李建昆覺得這孫媒婆,未免廢話太多,後麵才想起來一件事。
從兜裡摸出一隻大紅包,遞給去。
“哎呀,這麼厚,感謝感謝,來來,這是沈姑娘的生辰八字。”
東西總算倒手。
“孫媒婆,西廂備了酒菜,要不你先去?”
“好好。”
支走媒婆後,李建昆將記載著沈姑娘生辰八字的鳳貼,轉交到貴飛懶漢手上,湊到他耳邊道:
“去廟裡多給香火錢,我要儘快。”
貴飛懶漢沒好氣道:“這玩意你都要說了算?”
“傳統嘛,走個過程,我不信這些。”
貴飛懶漢道:“我明兒就去,給你整到後天。”
他還惦記去港城,巴不得婚禮趁早。
李建昆笑笑道:“你整到後天,我就後天結。”
婚禮總是在酒店舉行,有錢都能解決,再說這一陣子他也做了些籌備。
“等著。”
貴飛懶漢腦殼一昂,去西廂房喝酒了。
李建昆卻沒料到,就是這找人看日子的事,還搞出點問題。
隔日下午,貴飛懶漢和玉英婆娘一起從廟裡回來。
李建昆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卻見老母親一臉擔憂,遂問道:“媽,怎麼了這是?”
玉英婆娘遲疑一下,歎息道:“潭柘寺的老和尚,說你和紅衣姻緣未到,日子不給定。”
嗯?
李建昆挑眉。
貴飛懶漢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不聽那老禿驢的。”
李建昆問:“所以到底定沒定?”
“定了定了,老曆二十八,聽著就吉利不是?”
李建昆暗籲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