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家夥是,五條悟?!
白發少年,啊不…白發青年似乎愣在那裡了,一動也不動,奇了個大怪,學生們怎麼都長大了,他們還是17,8歲的韭菜…學生嗎,而且自己在主線裡已經死掉了才對,你有點難受,無論是生理上還是看到遊戲後的心理上都不怎麼舒服。
存檔的Bug修複,劇情邏輯上卻出現了Bug,玩家在那輛新乾線裡早就翹辮子了,突然沒事人一樣走在大街上,他們也不知道圓一圓……
心裡無語地想著,現實中也不好受,下一站是火車站,這意味著又有一大波人員要湧動進來。
果不其然,車廂裡播報起地鐵到站的通知,人流開始竄動,幾名站著的乘客下車,但遠沒有新進來的人多,衝進來的人流頓時將地鐵變得更加擁擠,本就狹窄的車廂宛如偌大的人肉蒸籠。
對麵擠滿了人,空氣稀薄起來,你麵色發綠,看著麵前擠過來的人和腿,覺得自己真的快葬送在現實版的車廂裡了。
像素小遊戲還在繼續,手機屏幕裡彈出了熟悉的選項。
選擇1:蓋上腦子。
選擇2:不說話,離開。
什麼東西……
眼冒金星地看著選項,實則壓根沒注意到遊戲裡上演的劇情,你的腦袋渾渾噩噩,隨便選了第一個,捂住想要嘔吐的嘴直接按滅了手機屏幕。
不行了,去他媽的上班,嗚嗚,後悔出門了,怎麼會這麼犯虛,難道是低血糖了嗎。
越想越是這個道理,真的應該吃些東西再出門的,記得包包裡有口香糖,你掏出一個塞進嘴裡,嚼吧嚼吧,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展開,腦袋犯渾的感覺終於好了不少。
就這樣一邊嚼一邊閉目養神,不知道坐了多少時間、車廂裡更替過幾波人流,地鐵總算到了地方。
站起來的時候頭還是很暈,迷迷糊糊地下車,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這一路上玩了什麼,沒有心思去想什麼,你腳步發虛地往公司的方向走。
謝天謝地,在7點56的時候成功邁進公司大門,就像是緊繃到極限的弓弦得到安撫,支撐著自己的毅力消失……
看著對自己打招呼的同事,你身體發軟,直接暈了。
*
此時此刻,涉穀的幡穀六號商店街。
街道上人流不多,五條悟單手插著兜走在街邊,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沒什麼表情地掛掉了爛橘子來的電話。
接下來是隻有他才能完成的任務,距離目的地的公裡數不小,再往南走就是幡之穀車站,然而他完全不想往那邊走,幾乎是很不耐煩地用食指點著自己的眼罩邊緣。
“我可是很討厭坐電車的啊。”
毫不猶豫地把手機重新扔回口袋,雙手插著兜往相反的地方走去,某人本意是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接下來做事比較方便,然而……
穿過稀少的人群,與一個個不認識的路人擦肩而過,在這幾乎感受不到大量咒力流動的普通人區域裡,五條悟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咒力。
這個咒力就像是……
他腳步頓了頓,在感受到咒力的那一刻,身後同時響起了一道非常清晰的女聲。
聲音的語氣很熟絡,軟軟的尾音上挑,聽上去甜甜的、糯糯的,單獨咬起字來卻又很清脆,就如同以前聽過的無數遍那樣:“呀。”
“好久不見噢,悟。”
沒有任何間隙的,猛地將鼻尖上端的黑色眼罩摘了下來。五條悟幾乎是一瞬間轉回頭,六眼死死盯著對麵。
毫無疑問,身後正站著一名藍頭發的特級咒靈,以及他身旁被襯托得矮矮小小的粉發女性。
藍頭發的應該就是悠仁他們遇到的特級了,粉頭發的女生則穿著一條黃色的連衣裙,戴著摘掉了頭箍的藍色蝴蝶結,與五條悟那張嫩臉一樣,歲月仿佛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留下痕跡,她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手裡拿著一個方形的小盒子,下一秒便將盒子扔了過來。
……
根本無法顧及盒子的事情,短暫的微愣之後,五條悟稱得上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你是,誰?”
街道上人流湧動,偶爾有路人往這邊瞅一眼,站在對麵的粉發女性歪了歪頭,軟乎乎的臉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情,像是埋怨地說道:“是我啊,畢業了十幾年就把老師忘了嗎?”
“……”
盒子已經開始展開了,正常情況下,五條悟應該早就做出了應急反應才對,然而事實卻是,他的腦子根本無法停止自己洶湧而出的想法,目光緊緊盯在對方手腕上無比熟悉的紅色手鏈上麵,就連言行舉止都那麼相像,已經十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麵了,但……不對,絕對不是。
如果讓那個家夥知道了,怕是要當場就鬨翻吧。
五條悟扯嘴笑了一聲,冰涼的藍眸裡透著燃燒不儘的冷意,“彆裝蒜了,你不是校長。”
粉發女性:“……”
“你確定嗎?”這樣反問了一句,對麵的白發青年卻不再做出應答。太可惜了,還差整整10秒,隻能再刺激一下了,占據在軀殼裡的羂索歎了口氣,很無所謂地攤著手上前一步。
“好吧。”保持著這樣的動作慢慢抬起胳膊,仔細想想,上一個占據的殼子還是禦三家裡的加茂幸索,真是沒用的一幫人,這樣思考著的粉發女生眼睛微彎,很嘲諷地笑著,五指穿過碎發撩開額前淺粉色的劉海兒。
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細線的頭,她緩慢地拆掉頭皮上的縫合線,歪著頭幾乎是很扭曲地笑起來。
“真惡心。”
“你為什麼會知道啊。”⑴
粉發甜妹的頭蓋被掀開,乍然露出裡麵一個猖狂大笑的,獨立出來人類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