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
短短的一句話,卻宛如在頭頂炸了一個地雷,你驚愣在原地,回過神來已經被抱住了,這個家夥的大長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環到你的腰上,一隻寬大的手掌幾乎能把肚子全蓋住,媽的……
這麼多年不見,這家夥還真的翅膀長硬了。
肚子燙燙的,氣惱地去扒白毛男人的手,當場把五條悟踹了出去,你紅著臉把門關上,不由得感到深深的離譜。
當著自己這個上司的麵,他…他在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騷話?真是無法無天了,豈有此理,好不容易才重逢,竟然敢拿如此威嚴雄壯的你開玩笑……扣工資,扣獎金,扣假期,一天上滿8節課!
心裡將懲罰措施全想了一遍,躲到被子裡猛地把自己蒙住,甩了幾下腦袋才重新爬起來,你決定把剛才的事情純粹當做學生在發神經,不敢相信10前的白毛少年竟然會變成這樣。
推開被子下地穿鞋,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去外麵的辦公室待著,先把大反派“真人”的咒靈球吸收了。
雖然對方對於你來說隻是區區一個新生的特級咒靈,把他分分鐘收了根本不在話下,但是休息室太小了,以防萬一,空間大一點的地方更方便。
穿上鞋子去握門把手,你剛把門打開,靠在外麵的人影就嚇了人一大跳。
“你怎麼還在這裡。”
迷惑地去看摘掉眼罩的白發青年,你歪了歪頭,躲在門後有些糾結,十年前暫且不說,在幻覺裡玩遊戲更是感受不到什麼衝擊力,奈何現如今重新麵對學生…哦,下級,他這張臉太犯規了,尤其是不戴眼罩或者墨鏡這類東西,總感覺他好像是故意的,整張臉都在pikpik閃出光線。
“啊,因為想再確認一下嘛。”
五條悟從牆壁上直起身,粗糲的手指習慣性地觸碰俊挺的鼻梁,六眼垂過來:“校長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啦。”你真的很失語,懶得應付他了,拿拳頭去打他硬實的胸膛,結果對方卻紋絲不動,氣得差點習慣性地用腦袋頂開對方,忍住,幻境實在害人不淺。
和對方互盯了一會兒,五條悟才敗下陣來,抱怨似的把眼罩重新戴在臉上,再開口的聲音有些聽不出語調:“我可是眼睜睜看著校長在我麵前關起來啊。”
“一點也不想我的嗎?”
……咦?不想,其實更惦記咒具來著。
你張了張嘴,好吧,確實有點對不起他,自己提前知道劇情,對曾經的學生們當然毫不擔心。他們一個個都是原作的掛逼,身為少年漫正方角色活得卻像個反派,肯定會有辦法的。
心虛地把白毛青年哄走,對方強調了幾遍他明早會來後,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空蕩的房間終於安靜下來,你盤腿坐到沙發上,發動術式開始吸收咒靈球,黑色的水滴狀物體被輕鬆稀釋,連掙紮都來不及使出便歇菜了。
好弱啊,隻消耗了一個拇指的咒力而已,你感覺渾身充滿了新的力量。
沒有直接回休息室,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時隔多年,那裡依舊擺放著接了電話線黑色小座機,應該好使吧……
拿起電話筒給乃木婆婆打了個電話,讓她找人把你的手機送過來,順便采購一些新的生活用品,屋子裡那套被褥真的太不舒服了。
得到對方的承諾,你滿意地掛掉電話,這才美滋滋回到休息室,一屁股坐到白色的床鋪上,開始思考明天該乾什麼。
五條悟已經見過麵了,手裡成功獲取真人的咒靈球,可是獄門疆和最心心念念的空間咒具還在夏油傑那裡。
彆說空間咒具了,就連自己真正的本體(屍體)都在獄門疆內部,不取回來一日,內心就多焦急一天,還是趕緊去找那個家夥比較好。
話又說回來,對方真的叛逃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再見麵會不會變得尷尬,你的內心有些糾結,算了,對方還能打得過自己不成,真敢動手就把學生打趴下,連拖帶拽地弄回高專。
心裡下定了決心,明天就問問五條悟盤星教在在哪裡,順便打聽打聽他們見麵聊了什麼,你心不想為淨地躺進床鋪,閉眼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
高專的氣氛寧靜且安逸,外麵鳥鳴清脆,今天沒有被刺眼的陽光曬醒,但是臉上癢癢的,你皺了皺鼻子,不太舒服地翻了身。
結果臉上更加癢了,鼻尖好像有人在戳,伸手揮了揮,手又被捏住沒辦法動彈。
無語地從床上彈起身,腦子終於清醒過來,你怒瞪罪魁禍首,床邊果不其然半蹲著某個白毛,他單手拄著下巴,微微揚起頭,嘴角勾著大大的笑容。
“早上好哦~校長。”
好個屁,你氣得撇嘴,抬起拳頭去打他,發現手被對方包住了,隻好掙脫出來,懟著他的臉將對方推離了自己的床邊。
不得不說,這家夥確實雙重意義上的臉大,你的手掌根本蓋不住五條悟的臉,他沒帶眼罩,似乎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睫毛下炫麗的湛藍眼睛仿佛能把人吸進去,背著光站在床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恰好擋住了紮眼醒目的陽光。
“你在這裡乾什麼?”
惱怒地望著對方,雖然他跑過來當免費窗簾很不錯,但是叫醒自己就大可不必了,腿都給他打斷。
“昨天不是說了要來找校長嘛。”五條悟摸著剛才被按得毫無印跡的臉,笑嘻嘻地說道:“要跟我去上課嗎。”
“我現在可是一年級的班主任,不好奇現在上課的方式嗎?”
咦,這……你被對方說的話吸引了。
稍微有點好奇五條悟怎麼給學生教課,這麼多年過去了,高專的宗旨不知道變沒變,自己可是勵誌於打造積極向上的正常高校,學生們就應該好好學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那些隨時會麵臨同伴喪生的事情交給未成年,又沒有合理的心靈疏導,學校早晚完蛋。
見你麵露猶豫,五條悟俯下腰又湊了過來,聲音壓得特彆輕,聽得人耳朵有點酥酥麻麻的:“作為校長,來聽課是必要的吧,就像當初聽我們上課一樣。”
“忘記說了,校長的20億現在可是我的學生。”
……
好吧,聽到20億,心中頓時敗下陣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動身出發,能見到伏黑惠他們,你還是很期待的。
推開被子跳下床,某個白毛還在動手動腳,骨節分明且修長有力的手指摸過來,捋了捋你亂糟糟的粉色頭發,冷不丁加了一句:“哦,也是我們一起撫養的兒子。”
什麼鬼!才不是好嗎,啊等等,其實真要算的話……當年這家夥自告奮勇要當養父,你見他想花錢當冤大頭,當時很自然地拜托給他了,嘻嘻。
“我知道了。”心虛地軟下聲音,甜甜地點了點頭,你裝作非常無辜得一腳把揉著自己頭發的白毛高個子男人蹬開,不得已先去衛生間隨便洗漱了一番。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跑到沙發上等著,筆直的大長腿搭在茶幾上麵,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背上哼歌……從你的角度來看,幾乎十年過去了都沒什麼長進的樣子。
心累地洗完臉跟著他走出校長辦公室,出門的時候還正好撞見了夜蛾正道。
“悟……”
夜蛾正道麵容依舊很嚴肅,原本想說什麼的嗓音看到身後的你時又止住了:“校長。”
總感覺他目光沉重地在你們兩個身上打轉,尤其是盯了幾眼白發青年脖子上的小紅痕,咦?那好像是你推他的時候不小心刮到的,算了,誰讓他不保持無下限呢,該。
沒有察覺到什麼,五條悟更是往下抻了抻不太板正的衣服,把眼罩重新拉了回去。鐵血前班主任就這樣欲言又止了幾秒,最後才糾結似的移開了視線,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這裡,走之前不往提醒道:“一年級那幫小子回來了,悟,你去上課吧。”
“哦。”輕飄飄地抬起手,五條悟單手插著兜往下走。
你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夜蛾正道,不明白他為什麼往回走,心裡則是思考著其他年級的學生,他們今天才剛回來,不會又去完成高層派下來的任務了吧。
家族還沒公開自己已經回來的事情,你打算先潛伏一陣,在他們全部露出馬腳的時候一網打儘,現在還不能太早出麵。
看來沒有後台支持,高專這幾年一直遭受上麵的拷打。硬了,拳頭硬了。
“他們去乾什麼了呀?”心裡這樣想著,嘴上自然也問出口了,五條悟聞言似乎有些意外,由於戴著眼罩,不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嘛,也沒什麼。”
“真的嗎?”
你有點狐疑,噠噠噠跟上去,走到高個子青年的旁邊,好吧……看來隻是不痛不癢的任務,如果真的涉及到學生們的性命,五條悟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校園一如既往的大,一邊感慨一邊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快到大門時,幾道明亮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咦,那不是五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