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明顯在說風涼話,你才懶得管他,大眼大擺回到家族,兩個高大的學生站在身側很吸引路人的目光,讓你覺得有點尷尬。
掃地的門童大老遠就看到自己這一行人,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院內,應該是通報去了。
此時此刻,家族的偏院內。
某個穿著和服的大眾臉男生咬著大拇指,在走廊裡焦慮地走來走去,他的身份是………一個土禦門家族名不見經傳的小炮灰而已。
說小炮灰有點過了,好歹是家族裡比較有地位的小輩,他的叔父是土禦門家族現任的長老,雖說長老本來是他親爹,當初因為某個會議事變,在家主大人“失蹤”的這幾年不幸喪生,位置讓給了他那個在分家裡不清楚情況的叔父。
叔父這幾年在家族話語權越來越重,幾乎到了獨大的地步,得知土禦門夏夏其實死掉了之後,更加猖狂了。
說實話,就連他也不知道本家內部的那些人為什麼要對外宣傳家族失蹤,家主明明已經死透了,總不能突然回來,直到三天前……一個粉頭發的女生回到了家族本部。
他自己想著收斂,叔父卻根本不放在心上,認為這10年來的權力已經被他摸得透透的,顯然還不想放手。
這不,晴明神社出了問題,叔父直接把消息壓了下來,獨自一人去了。他認為平息這次事件是個好機會,今後的地位就更穩了,完全可以壓製一個多年在外的黃毛小丫頭。
但是現在還遲遲沒有消息。
男生忍不住在原地來回踱步,祈禱著叔父趕緊回來,現在其他長老已經快察覺到了,如果讓家主知道的話……
這樣想著的下一刻,被派出去望風的家仆就跑過來和他通報了家主大人回來這件事:“我看到了一個粉頭發的,長的特彆可愛的女生,往這邊走。”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大保鏢!”
家仆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光是看到我都要被嚇死了,其中有一個保鏢是白頭發的,個子特彆高,還帶著黑色眼罩,我總記得聽大人你們提過這個特征。”
“……白頭發,黑色眼罩?”
“難道是五條悟!?”來回踱步的男生頓住了,猜到這裡後越想臉色越差,差點忘記了,那個咒術界的最強咒術師,如果沒記錯的話貌似是家主的學生。
不過五條悟也被叫去晴明神社了才對,這家夥都已經回來了,按理來說叔父應該也回來才對。
沒有察覺到男生的焦慮,小家仆還在叭叭說:“大人,除此之外,家主身後還跟著一個黑頭發的男人,看著也很高,氣場特彆強,隻是被盯一眼我後頸都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黑發男人?
男生隻是疑惑了幾秒,沒有在這方麵糾結,估計是禪院甚爾那個家夥吧,他有聽說過,家主前幾天在家族內部大動規模地探尋了一遍詛咒師參拜婆的消息,好像是打算複活一個人,除了為救她而死的禪院甚爾,實在沒什麼人選。
那不過是沒有咒力的廢物罷了,不足為懼,唯一令人懼怕的是家主本人和五條悟,當初她突然回來,不僅忙著探尋詛咒師的消息,還在家族裡施了一遍壓,除掉不少反對她的聲音,他的叔父懂得韜光養晦,並且外出袚除咒靈去了,自然避開了那個事件。
“看來你很關注我嘛。”
他剛想到這裡,一道甜甜的、軟萌萌的女聲就從身後響起來了,男生猛地一哆嗦,下意識轉回頭:“夏…夏夏大人!”
“……”
你看著這家夥的慫樣,覺得跟著小門童過來真是來對了,要不要直接除掉呢,還是先留著探探消息……
“等,你這個家夥是,夏、夏油傑?!!”
不等說什麼,麵前穿著和服的男生已經瞪大了眼睛,那雙眸子變得極為驚恐,看著那個身穿袈裟表情平淡的黑發男人,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能在這裡!腦子裡瞬間回想到了兩年前的時候,當時發生了一件震驚咒術界的事情,界內的掌權者們在內部召開了一場非常核心的秘密會議。
也正是在那場會議裡,夏油傑發動了“百鬼夜行”,自此直接登上詛咒師的首榜,無數追殺令對著他窮追不止,大家的噩夢也開始了。
而他的父親就死在那場會議裡。
一時間幾乎快要失去理智,呼吸都徹底停滯了,尤其是對方看上去根本不認識他,恐怕根本不記得當年殺的人是他父親,可是自那以後,他的生活便一落千丈,甚至要仰仗著叔父生活。
已經停滯住動作的男生根本沒想到,跟在家主旁邊的黑發男人不是禪院家那個廢物,而是夏油傑。
眼睛通紅地想要衝向這個如此可恨的黑發男人,走在對麵的夏油傑微微皺了皺眉,直接抬手隨便召喚出一隻咒靈,向他襲擊而來的大眾臉男人登時就被一口吞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家仆嚇得當場跌坐到了地上。
“……這誰啊?”五條悟不知所言地撓了撓臉側。
“不知道。”
夏油傑垂眸將咒靈收起來,眼眸裡毫無波瀾的樣子,不過念在這是校長家族的成員,還是思考了幾秒,嗓音沒有之前的語調溫和:“和那個從會議裡逃出來,躲到高專裡的男人長得倒是很像。”
“啊,他啊。怪不得能突破校長設置的一層結界跑進高專,原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五條悟露在眼罩外的表情不變。
……
什麼鬼,他這個比喻完全驢唇不對馬嘴吧!
你感到深深的離譜,也沒想到對麵的人會突然做出襲擊的事情,當初乃木婆婆跟自己概述這10年的情況時,你明明都給他們這一小派的分支機會了,畢竟父債不子償,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珍惜。
默默繼續往前走,本來還打算問問詳情,現在隻能作罷了,決定把咒靈叫回來看看“實況”,你抬腳直接往家族的內部走。
“家…家主大人,長老他們現在開會,要過去嗎?”
剛才那個家仆還兢兢戰戰的,你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乾脆腳步一轉,徑直往會議室的方向邁。
“神社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馬那個家夥,怎麼自己個人去解決,我聽說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但一點具體的消息也得不到。”
“安馬想死,彆拉著我們行不行,要是被家主知道……”
“總之現在先想想辦法,等會兒怎麼彙報給家主。”
“你們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安馬大人能有什麼錯,都是因為家主回來,祖先的咒靈才放出來了吧?現在咒術界的高層正在開會,說要拿我們是問啊。”
屋子裡傳來雜七雜八的討論聲,你一下子就辨認出了他們的話分彆來自誰,推開門沒什麼表情地說著:“是呀,你們想想吧。”
“怎麼應付我,應付他們。”
話音一出,在場的老頭子老太太都沉默了。
“家、家主大人?!”其中一個長老激動地站起來:“您不是找備胎玩去了嗎,那個該死的黑發小子怎麼那麼快……”
最後一句是糟老頭子的自言自語,你聽得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無語地掃視了這幫家夥一圈,直接抬手動動食指,解決掉剛才說安馬沒錯的家夥,氣定神閒地坐到位置上。
整個會議室頓時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至於長老口中說的某兩個學生,在自己要進家族內部會議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你把他們趕去了咒術界高層召開的緊急會議。
“家主大人,其他家族實在是欺人太甚,這次他們突然召開緊急會議,絕對是要取締我們家族的位置啊。”
“您不在的這幾年,我們家族越活越像空握名頭的傀儡了。”
“嗚嗚嗚,會議暫且不提,老朽…老朽隻希望有生之年能抱到小少主,恕老朽直言,您快快把那幾個學生和小情人納進家才是,老朽這裡有增長男人○○質量一夜O次……”
“土葬大人,您完全是自己不行了才買那種藥吧。”後麵有人吐槽。
“那個五條家的到底行不行啊,和家主大人一起在高專住了那麼多天,一點用處也沒有,是不是那兒的質量有點問題。”
“我聽說禪院家的天與咒縛也被家主糟蹋了,會生兒子,雖然是0咒力但身體最強,他不比五條家那個不好惹的強……”
“打住打住!這種事情等會兒再提!家主大人,快想想辦法吧,神社的事情很蹊蹺,這個目前還沒有查出結果。”
”但其他家族絕對會借題發揮,他們這次緊急會議根本是瞞著我們開的,瞞著我們這個本該坐在首位的領頭家族!”
“恐怕是想把我們徹底踹下去!”
會議室裡的人竊竊私語,各種拍桌大叫,聽得你腦殼賊疼,想了想,乾脆開口問道:“那邊的緊急會議誰發起的,查出來了嗎。”
“當然查出來了,敵對我們的家族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還有牆頭草的,都看您的處置。”
好吧,你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想再繼續廢話,決定現在就去會會那些召開會議的高層們。
畢竟自己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公開呢。
離開充斥著和式風格的會議室,直接召喚出飛行咒靈,坐著“雲母”向下人打聽到的位置直奔而去,順便一說,雲母不是真的雲母,隻是因為長得很像所以取了這個名字而已。在這期間迅速路過一條條街道,隨意往下飄了一眼,你突然頓了頓。
……好像在馬路中央看到一個人稍微有些熟悉的白發男人,是錯覺吧。
甩甩頭把視線收回來,白頭發的男人你隻認得五條悟,那個家夥估計正在和高層裡的爛橘子們的會麵才對,暢通無阻地趕到一座高樓大廈麵前,遠遠看去,便能發現幾層厚重的「帳」和結界。
和預料中不同,在這層結界的外圍,你隻看到了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