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3.沒人能白拿雷道長的好處
“令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大約可以想見。”元墨白望著遠方戰場。
血河派韋暗城能說動未來彌勒前來南荒,並倚之為後手,此前那般胸有成竹,當然不會是空口白話。
肯定同樣準備了能令白蓮宗心動的寶物,才能托其助拳。
這種情況下未來彌勒臨陣反水,不僅僅是同韋暗城為敵那麼簡單。
相較於同自己作對的上官雲博、蜀山派徐端,還有南荒眾人,恐怕白蓮宗現在更招韋暗城恨。
血河派作為人間公敵被四方圍攻,如今連山門聖地都早早敗落,某種程度上,血河高手也算接近無牽無掛,無法無天,危險性比大多數同境界強者都更高。
雖說白蓮宗同樣是隱世聖地,行蹤詭秘,但惹上韋暗城這樣的九重天強者,仍然威脅不小。
未來彌勒肯擔下如此因果出手,足可見雷俊開出的條件,對他們白蓮宗來說,極為重要。
“隻是此前不曾料到那燭台竟如此神異?”元墨白感慨。
她身體表麵,忽然出現眾多烏黑的魔紋。
“佛蘊不能長時間留存麼?”元墨白聞言歎息:“確實可惜。”
彼時,這年輕的和尚便已經七重天境界。
早先天師府遭逢內外劫數時,每每都有血河高手聞風而動像是被血吸引的鯊魚一樣,聚集過來。
除了機會,還有危險。
血海圖被九品白玉蓮台暫時定住,不得破開虛空遁走,上官雲博就抓住這刹那時機,持蕩寇金戈再衝上。
他這時展開血海圖,頓時就將在場的連染、熊剛、元山濟乃至於楊玉麒一並卷了,然後自身亦投入其中。
最初驚訝之後,韋暗城已經恢複平靜:“白蓮宗的選擇,不智。”
韋暗城沒有開口,但隨著血海圖被迫重新展開,他再次定定地忘了遠方青年和尚一眼。
徐端直接神魂寄托在自己本命法寶飛叉上,突然貼近,直搗黃龍。
他先前就傷在蜀山長老徐端的法寶下,這時被桑露、黎天青困在鬼神祭陣中,經受至剛至烈的日光照射,疲於奔命,一時不察,就再被徐端突襲。
“九品蓮台?!”
而血河派卻是個彆人不惹它,它也會來主動惹人的存在。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他就不會瞻前顧後。
熊剛悶哼一聲,終於不再硬抗,抽身後退返回韋暗城鋪天蓋地的血海籠罩下。
就見那青年僧人發大宏願,佛光顯化純白孔雀,大威德與大智慧並存,翱翔於天際。
後者手一揮,便是灰敗的漩渦出現。
如今流傳的佛門四大聖地中,曆史最久開山最早的便是菩提寺。
距今大約六、七年前,那位未來彌勒開始入世行走。
放在當世年輕一代中,這青年和尚也可算是後來居上者。
與此同時,還有外間鬼神祭陣的烈陽光輝照射。
雷俊於修行一途上的悟性,偏向於陰陽兩儀之屬,但並非僅僅局限於此。
雖然現在菩提寺遭逢末法劫難敗落,但早年間時積蓄豐厚,同佛門興起之初聯係最緊密。
雙方拚出真火,幾乎有毀天滅地之威,叫遠方觀戰的雷俊、元墨白等人,都不得不戒備。
但到了韋暗城這般境界,躁狂之意更多是影響對手而非自己。
他能過去今天這一劫,也大可以繼續跟白蓮宗算後賬,兩大邪道聖地之間,好好見個高下。
眼見血海圖一卷一收之間,便要在半空中消失,忽然有白蓮在血海圖上空盛放。
未來彌勒雖是既定的下任宗主,但此前從未出現過提前接掌九品白玉蓮台的先例。
蕩寇金戈功能相對單一,論彆的,不如血海圖和九品白玉蓮台,但論攻擊殺伐則絕對犀利。
熾熱烈陽,同滔滔陰邪血海針鋒相對,日光到處,仿佛將虛空完全封死,更進一步限製血河派退走的可能。
所謂悟性,亦絕非隻有道門修行者才講此天賦。
上官雲博長戈揮落,韋暗城不得不出刀相迎。
隻是原本韋暗城準備的勝負手,現在卻變成雷俊的勝負手,變成上官雲博、桑露等人的勝負手。
“晚些時候,問問他的意思。”元墨白視線轉向遠方愈發激烈的戰局:“不過白蓮宗勢頭漸盛啊!”
但他觀那佛蘊,自然和旁人不同。
血河派長老熊剛最先出局。
那是一方九品白玉蓮台,光芒柔韌凝聚,延展間仿佛同時定住了時間與空間。
漩渦席卷四方,與九品白玉蓮台和鬼神祭陣合力,生生將血海圖從虛空中一點一點重新拖出來。
那位一直在外圍遊鬥,不輕易現身以免本體被人攻擊的蜀山宿老,這一刻展現出不遜色熊剛的勇悍。
但今天,居然被這一代的未來彌勒隨身帶來南荒?
血海圖中,傳出熊剛的冷哼聲。
潔白的九品蓮台上,青年和尚端坐,神情鎮定。
同樣身處祭陣包圍下,承受烈陽光輝攻擊的血河派長老連染,心中忽然生出不祥征兆。
不過,雷道長的好處,自然不會是誰能白拿的。
內外夾擊下,熊剛全身血肉瓦解為一片血海,每一滴血水仿佛都在燃燒。
菩提寺了緣方丈等人,亦是前車之鑒。
早先之所以損毀遺失,亦是因為白蓮宗開山祖師反出山門之際將之帶走,算是從側麵佐證此寶的重要性。
但血水上烏黑魔紋仍糾纏不散。
雖然熊剛的反擊也傷到舍身靠近的徐端,但十二柄朱炎飛叉合作一束,直接將這位血河派長老捅成個火人。
雖說天師府同白蓮宗少有直接衝突,但白蓮宗和血河派都是如今中土大唐皇朝禍患,而天師府又和唐廷帝室坐同一條船,眼下局麵就有些微妙了。
戰局慘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