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想問問氣血六重是怎麼劃分的,現在得去其他地方問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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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怎麼讓人走了!我還沒問他的姓名呢。”
看著陳淵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深處,楊韻清有些不快的抱怨著。
“他都說失憶了,問什麼姓名?”老道士瞥了自家徒弟一眼,彎腰收起小鳥,“彆以為為師看不出你的小心思,無非是見人家少年郎長得俊俏,才會一味護著。”
“師父,你說什麼呢!”楊韻清雙頰微紅,“你看他冷冰冰的樣子,一路上都沒有第二個表情,像個死人一樣,我怎麼會看上他?我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是不知道,他在絕地中的樣子……”
“為師就是擔心你擅闖死地,才匆匆趕來,幸好沒有出事。”老道士打斷了她。
“還不是因為那位小哥出手……”楊韻清嘀咕著。
“然後,為師還得給爾等擦屁股!”老道士眉頭一豎,“你也說了,是在死地中發現了他!雷劫就落在那附近,就沒多想一點?”
“師父懷疑他?”楊韻清緊張起來,“莫非他也是妖類化形?”
“凡是妖類,化形後都會留有原本特征,無一例外。那小子身上並無異樣,這個做不得假。”
老道士瞪了徒弟一眼,續道:“但為師也不曾在他身上看到半點雄壯氣血,就像個未曾練武的凡人一樣。但凡人可無法一拳打死壽頭領!總之,那小子詭異的很,離遠點準沒錯,尤其是這個雷劫顯現、撲朔迷離的時候!”
楊韻清噘嘴道:“既然這麼危險,你還讓人家走,他那麼厲害,還和咱們一樣都是人,留下來做個道觀護院,山神來了都不怕。”
“忘了為師怎麼說的了?”老道士又忍不住瞪眼:“不說山神本身的修為,就憑他能號令山脈,除非是氣血九重或更進一步的先天武者,否則再多人都無用!”
說著說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催促道:“趕緊跟為師回去,局勢不明,你雖有度牒也不安穩。還有這隻鳥,得趕緊處理,隱匿符撐不了太長時間。”
“真麻煩,”楊韻清嘟囔著,正要跟著師父離開,卻見老道士倏的立在原地,表情緊繃,“怎麼了?”
話未問完,她就看到了前麵翻滾而至的濃霧,與之相伴的,還有忽遠忽近的笑聲——
“嘻嘻嘻——嘻嘻嘻——”
老道士臉色逐漸凝重,楊韻清則臉色蒼白的拽住了他的衣角。
“師父……”
“老道士,老道士,我家府君請你去吃酒呢。”
空靈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身後。
“莫看!”
老道士驟然出聲,卻已晚了,楊韻清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瞳孔中倒映著一個巨大的陰影,然後尖叫起來。
“啊呀,莫叫,莫叫,快帶著小小鳥一起去見主君吧,他老人家想要問問打雷的事呢。”
那聲音一下子又變得很遠。
“……知道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呢。”
最終,消失在密林深處。
“師……師父。”楊韻清眼中略微失神,“剛才的是什麼?”
“唉,”老道士歎了口氣,“是為師失算了,既牽扯鎖精之劫,那位山神豈能不親自洞察,小小符籙可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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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已經接近叢林邊緣、看到了林外馳道的陳淵,放慢了腳步,雙目盯著前方的土地。
啪嗒。
泥土翻滾。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蒼白的、腐爛的手臂,從土裡鑽出來,然後猛地按在地上,將兩個歪歪斜斜的男子撐了起來。
一個滿臉腐肉,缺鼻少眼,蒼白的皮膚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一個下巴不存,滿口獠牙,破破爛爛的長袍散發出惡心的屍臭。
“凡人,吾等奉命請你……”
“你有大罪,當受責罰,快隨吾等前方府君洞府認罪。”
待得兩人完全從土中爬出,淡淡的死氣朝周圍蔓延。
他們趴在地上,抬頭看向陳淵,本打算欣賞他臉上的驚恐表情,沒想到入目的卻是一張冷漠至極、毫無表情的麵孔。
“我多想做個憋笑的表情,”陳淵歎了口氣,“這等死氣,最多煉己中期,還有被強行催化的痕跡。你們口中的府君就是山神吧?我倒好奇,妖類、活死人這兩個體係,是怎麼被一位地祇統領的。”
“大膽,敢對府君不敬!”少眼男喝斥一聲,正待撲過來,忽的身子一顫,定在原地!
對麵,陳淵放開了一直收斂著的死氣。
“這不是巧了嗎?其實我也是死人。”
濃鬱至極的灰色死氣,在兩個死人驚駭的目光中,如大浪般湧了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