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泛黑的腐血漫空飛舞,滴落下來,落在荒人兵卒身上,立刻灼燒血肉,腐蝕筋骨,發出“滋滋”聲響,血肉鼓泡,冒出白煙,痛徹心扉!
痛!
難以言喻的痛!
一時間,被血雨籠罩的荒人兵馬人仰馬翻,鬼哭狼嚎,淒慘至極!
“可惡!那個寧人竟然敢,他竟敢……”荒人將領暴怒不已,滿臉猙獰的抬頭再看金城,眼睛卻猛地瞪大,瞳孔中倒映著一個、兩個、三個……三十幾道淩空飛來、張牙舞爪的身影!
陳淵一看效果這麼好,哪裡還會等待,身形如電,似鬼魅般在兵營們前一轉,狂風掃落葉似得將一眾活屍撈起,接著半點都不停頓,灌注死氣後,一股腦的扔了過來!
三十九屍,三十九個方向!
死氣引燃,身軀爆裂!
轟!轟!轟!轟!轟!
炸裂聲此起彼伏,腐血被狂風卷著,朝荒人全軍灑落!
“快跑!”
“不要啊!”
“這東西碰不得!”
……
見識過厲害,前一刻還是凶猛衝勢的軍隊,下一刻便徹底混亂,人人奔逃,相互踩踏。
前方,衝入金城兵群中的荒人騎兵一看,後方兵馬散亂,自己失了支援,哪還敢戀戰,萬一陷入重圍,戰馬跑不起來,焉有命在?於是也紛紛後撤。
攻勢消弭,陣勢散亂。
荒人兵馬,崩了!
“啊!!!”
荒人將領怒發衝冠,心中滿是憤恨、憋屈、驚懼!
大好局勢,居然被一個人撬動、逆轉,讓他如何能承受得住?如何能接受?
於是,他橫刀立馬,長刀指著對麵,怒道:“今日之恥,我阿弟露記住了!待我重整兵馬,再來攻伐,定要踏平此城,屠儘寧人,將你的人頭製成尿壺,以血此恨!如違此誓,便如此刀——”
他抽出隨身寶劍,就要砍向手中的長刀!
就在此時!
嗚!
一杆大槍破空而至,槍尖閃爍寒芒,在雄渾勁力的加持下,刺斷了長刀,帶著碎片,紮進荒人將領的胸膛,貫穿血肉,透背而出,去勢不絕,將他的身體帶著後飛,“崩”的一聲,釘死在架起大纛的架子上。
嗡!
槍杆震顫。
鮮血滴落,荒人將領阿弟露雙目圓瞪,沒了聲息。
他的親兵、從屬個個呆若木雞,待得回過神來,更是驚駭欲絕、悲痛至極,卻是再也不敢停留。
“撤退!”
“快退!”
“頭領死了!”
……
荒人的兵馬徹底亂了。
激情而來,崩亂而歸。
“可惜,如果有支訓練有素的兵馬在手,乘勝追擊,就算不能殲滅這支荒兵,至少也能重創!嗯?不對,我代入太深了,我是個假將軍啊!”
金城兵營前,陳淵立於沙場演武高台上,將掄射大槍的左手收回,看著混亂遠去的荒人兵馬,眯起了眼睛。
“不過,有此一役,操控活死人、隱藏幕後的修士,會有什麼反應?”
他正想著,四周忽有稀稀拉拉的歡呼聲響起,隨即越來越響,最後化作滿營歡呼,聲震雲霄!
“勝了!勝了!”
“擊退了!活下來了!”
“萬歲!萬勝!”
在這一刻,無論是定西殘軍,還是金城兵馬,無分彼此,都衝著高台上的陳淵振臂高呼,聲若雷霆,眾星捧月般把他簇擁在中央,無數刀兵為他閃爍!
肅殺!歡愉!興奮!
一人逼退一軍的壯舉,深深的刻印在所有人心裡。
混雜著狼煙氣息的香火念頭呼嘯而起,朝陳淵瘋狂彙聚。
“好濃烈的香火願念!”
陳淵心中一動,收攏思緒,抬頭朝著天上看去。
蒼穹如血。
不知徘徊了多少歲月的城上氣血,在一聲聲的兵卒歡呼中,終被撬動!
轟!
氣如瀑布,血光淋漓,轟然落下!
陳淵的身軀被無形氣血籠罩!
道袍飄飄、長發飛舞之間,灼熱氣浪以他為中心擴散,吹得沙土飛揚,旌旗獵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